第198章 悸动（1/2）

意识渐渐消散，沈念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彻底放下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什么天赋，什么吞噬，什么美貌，什么爱，全都不过是烦恼的根源，只要将这些尽数抛开，坦然步入早已注定的命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早就该死了，作为沈念安，在血月之夜死去。

可是，好吵啊。

是什么声音在一直吵，好烦人，连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都不能吗？

“砰、砰、砰......”

这是心跳声？好熟悉，是林凌的心跳声吧。从前自己最喜欢窝在他怀里，听着这沉稳又有力的声音入眠。那人的眼睛会骗人，嘴巴里更是没几句真话，唯有这心跳最是诚实，每次抱着自己时，总会跳得又急又快，像是在诉说着最炙热的爱语。

“砰......砰......”

心跳声为什么越来越慢了？这种情况好像听爷爷说过，病患或是失血过多，或是呼吸受碍，或是心脉衰竭——总之，心跳减慢，只会出现在濒死的情况下。

濒死，是谁濒死？

这是谁的心跳？

好像是林凌的......

是林凌的！

沈念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吸一口气，却被口中温热的液体呛到，止不住咳嗽起来。

血......好多血，眼前一片血红！

他颤抖着回头，撞进眼帘的是林凌毫无血色的脸，血红的牙口，他的手腕还在外溢着血液，伤口血肉模糊，牙印深可见骨。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他为何要咬自己的手腕？

沈念来不及细想，慌忙将林凌放平在床榻上，指尖颤抖着摸出袖中银针，凭着本能飞快刺入止血的穴位。直到看见伤口的出血量渐渐减少，他才松了口气，脱力地靠在床内侧，颤抖着手探上林凌的腕脉。

脉搏虽微弱迟缓，却仍在跳动。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脱力地靠坐在床里侧，混乱的思维逐渐平静下来，努力猜想方才发生了什么。

有人袭击吗？应该不是，伤口是林凌自己咬的。

他想起自己醒来时呛到的那一口血液，莫非，林凌咬脉搏是为了给他喂血？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睡了一觉......

真的只是睡了一觉吗？沈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方才醒来时那窒息般的空虚感还未完全散去，再想想自己先前的死意，沉默了半晌，无声地落下泪来。

林凌是为了救我......

他以为我死了，要用自己的血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