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咸阳，繁华与囧境（2/2）

张伟没理他，继续埋头填写。他发现这些典籍虽然混乱，但很多内容是重复的，比如好几卷都记载了 “草木灰防虫” 的方法，还有些是不同地区的耕种经验。用表格分类后，重复的内容可以合并，缺页的部分也能标注清楚，效率比逐卷编目高了不止一倍。

接下来的几日，张伟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深夜才歇息。他白天抄写整理，晚上核对分类，手上磨出了水泡，眼睛也熬得通红，可表格里的内容越来越详实。到了第七日，他就已经完成了所有典籍的整理，还在表格末尾附上了检索索引，按分类标签就能快速找到对应的典籍。

刘三见他每天埋首于 “格子” 里，越发不屑：“我看你是白费功夫，陈舍人要的是古法编目，你这乱七八糟的表格，肯定要被斥责。”

张伟没反驳，只是把整理好的表格和竹简一起搬到陈舍人的偏院。陈舍人见他提前三日完成，有些意外，拿起表格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张伟，我让你按古法编目，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格子有什么用？简直是胡闹！”

“回舍人，这是表格索引，按农桑类别分类整理，每卷典籍的情况都一目了然。” 张伟不慌不忙地解释，“比如您想找‘防虫’相关的典籍，只需看分类标签，一炷香就能找到所有相关内容；若是按古法编目，恐怕得翻遍所有竹简，耗时至少三个时辰。”

说着，他拿起一卷竹简：“比如这卷《齐民要术》残篇，记载了三种防虫方法，按表格分类标注后，后续查阅起来极为方便。”

陈舍人将信将疑，按张伟说的方法试了试 —— 他想找 “灌溉” 相关的内容，按表格索引，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五卷典籍，比他平时翻找快了数倍。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重新打量起张伟：“没想到这格子还真有点用。你这方法虽不合古法，但确实高效，就暂且先用着吧。”

说完，他话锋一转：“你在县域搞过农桑实务，又懂统计，明日起，你随我去政务厅，协助整理关中农桑数据。”

张伟心里一喜，这意味着他终于摆脱了抄写典籍的苦差，有机会接触更核心的工作。可他刚走出偏院，就被刘三拦住了。

“行啊你，没想到真让你蒙混过关了。” 刘三的语气带着嫉妒，“不过你别得意，政务厅的那些吏员，都是士家子弟，眼高于顶，你一个基层来的乡巴佬，迟早要碰壁。”

张伟没理会他的挑衅，回到自己的小舍，拿出那几片草木灰麻布片，心里盘算着：“先在丞相府站稳脚跟再说，至于咸阳的规矩和那些士家子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他刚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白天带他进来的门吏：“张伟，陈舍人让你明日一早去政务厅报到，还特意交代，让你多带些你那‘表格’的工具，说是有重要文书工作要你处理。”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 —— 陈舍人突然如此看重他，真的是因为表格法高效？还是说，所谓的 “重要文书工作”，其实是另一个更大的坑？他想起刘三的话，那些士家子弟出身的吏员，会不会因为他的基层出身和 “怪异” 的表格法，故意给他使绊子？

夜色渐深，咸阳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丞相府的几处烛火还在亮着。张伟躺在硬板床上，辗转难眠。他不知道明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 “重要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人才济济的丞相府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