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派系试探,夹缝求生(1/2)

政务厅的廊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张伟脚边。李斯的门客赵鞅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珏,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盯着张伟,刚才那句 “农桑与法治孰重” 的问话,还悬在空气里,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张伟攥紧了手里的农桑表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清楚,赵鞅的问题就是个陷阱 —— 说农桑重,会得罪主张 “法治为本” 的李斯;说法治重,又会让刚提拔他的吕不韦觉得他 “忘恩负义”;要是说 “都重要”,又会被当成敷衍,落下个 “立场不明” 的评价。

“赵兄这话问得,倒让我想起在县域遇到的一件事。” 张伟没直接回答,反而岔开话题,语气带着几分回忆的松弛,“去年关中某县推赋税改革,按实际产量收税,这本是便民的农桑实务,可执行时却出了乱子 —— 有吏员借‘法治’之名,故意提高税率,说‘律法没明说减产可减税’,害得村民差点闹事。”

赵鞅眉梢一挑:“你是想说,法治碍了农桑?”

“不是碍,是用错了地方。” 张伟连忙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卷县域赋税表格,展开在赵鞅面前,“后来我按《秦律?农律》‘灾年减租’的条款,做了个‘产量 - 税率’对应表,亩产低于 2 石的农户,税率自动降 1 成,还在表格里标注了律法依据。结果呢?不仅没违法治,反而让改革顺顺利利,村民缴粮积极性还高了不少。”

他指着表格里的 “律法依据栏”,语气诚恳:“我觉得,农桑和法治不是‘孰重孰轻’,是‘相辅相成’。农桑是民生根基,得靠法治定规矩、防贪腐;可法治也得贴合农桑实务,不能拿着条文生搬硬套 —— 就像这表格,既有农桑的产量数据,又有法治的条款支撑,缺了哪个都不行。”

赵鞅盯着表格里的 “秦律?农律第十八条” 标注,沉默了片刻,又追问:“那你觉得,吕丞相主张的‘杂家治世’,和我家大人推行的‘法家规制’,在农桑上该怎么融合?总不能各说各的吧?”

这一问更刁钻 —— 直接把吕不韦和李斯摆出来,逼张伟选边站。张伟心里清楚,赵鞅要的不是 “融合方法”,是他的立场表态。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枯叶,笑着说:“赵兄看这叶子,要是只按‘杂家’说的‘顺其自然’,它烂在地里会生虫;要是只按‘法家’说的‘一刀切’,把所有叶子都烧了,又会伤了树根。不如像咱们整理农桑素材那样,好的叶子留着肥田,坏的叶子集中处理 —— 不管是‘杂家’还是‘法家’,只要能让农桑增产、百姓增收,就是好法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一个基层来的吏员,不懂什么‘治世之道’,只知道做事要务实。就像现在编《吕氏春秋》农桑篇,吕丞相要‘集众家之长’,李大人重视‘规矩分明’,我就把各家农桑技术按‘是否合规、是否实用’分类,合规又实用的优先收录,不合规的标注问题,不实用的说明原因 —— 这样既不违吕丞相的意,也没丢李大人看重的‘规矩’,不也挺好?”

赵鞅听完,盯着张伟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会打太极。不过话说得在理,确实比那些只会空谈派系的吏员实在。” 他收起玉珏,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张伟,“这是李大人整理的‘农桑法治条款汇编’,你要是编书用得上,就拿去参考。至于刚才的话,我会如实回禀大人。”

张伟接过竹简,心里松了口气 —— 看来这场试探,算是暂时过关了。他拱手道谢:“多谢赵兄,也替我谢过李大人。若有农桑实务上的疑问,我再向赵兄请教。”

赵鞅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在咸阳,多做事,少站队,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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