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权界博弈，坚守实务（1/2）

农桑司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吕不韦的命令如同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心头 ——“即日起，关中农桑协作联盟物资调配，须经丞相府审批方可执行”。吏员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焦虑，连王琯都难得地皱起了眉：“张郎，丞相府直管，这联盟怕是要变味了。以后调运点种子、干草都要层层上报，遇上蝗灾、旱灾，等批复下来，地里的庄稼早完了！”

张伟指尖摩挲着联盟盟约的竹简，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道命令的分量。吕不韦要的不是 “加强管控”，而是将联盟这块民生阵地，纳入自己的权力版图。联盟之所以能在种子调配、联防治蝗中奏效，核心就是 “自主高效、应急灵活”，一旦被丞相府的层级流程捆绑，就会沦为形同虚设的空壳，战后农桑恢复的成果，也可能因此付诸东流。

“不能就这么认了。” 张伟抬起头，眼神坚定，“联盟是为民生而设，不是派系斗争的工具。我要去见陛下，用实务成果说话，保住联盟的自主运营权。”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通报，吕不韦的亲信赵管事到访。赵管事身着锦袍，神色倨傲，进门便直奔主题：“张郎，丞相有令，命你三日内将联盟的物资储备、调配记录全部上报丞相府，后续所有调配申请，须按流程呈递，不得擅自行动。”

“赵管事，联盟成立时，盟约已报农桑司备案，朝廷默许‘应急调配先执行后补报’。” 张伟不卑不亢，“如今春耕刚过，夏蝗、夏旱风险未消，若事事上报审批，延误了应急时机，民生受损，谁来担责？”

赵管事冷笑一声：“丞相自然有丞相的考量，你只需按令行事即可。一个小小的执行郎，还敢质疑丞相的决定？别忘了，你的官职是谁提拔的。”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暗示张伟若敢违抗，便会被收回现有的一切。吏员们都替张伟捏了把汗，可张伟却依旧平静：“我感念丞相提拔之恩，但更知农桑实务关乎天下苍生。若按此令执行，联盟形同虚设，战后农桑恢复恐生变数，还请赵管事回禀丞相，容我面陈实情。”

赵管事见他软硬不吃，脸色沉了下来：“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三日后，若你拿不出让丞相信服的理由，就休怪丞相无情。”

送走赵管事，王琯叹了口气：“张郎，你这是何苦？吕不韦权倾朝野，咱们根本抗衡不了。”

“正因为他权倾朝野，才更不能让联盟沦为权力工具。” 张伟转身铺开粗纸，“我要做一份‘联盟自主运营现状报告’，用数据说话，让陛下和丞相都看清，自主运营才是联盟的根基。”

接下来的两日，张伟几乎不眠不休。他整理了联盟成立以来的所有数据，绘制出三张核心表格：一张是 “自主运营 vs 层级审批” 效率对比表，清晰标注 “种子调配自主运营 3 日完成，层级审批需 10 日；蝗灾防控自主响应 1 日到位，层级审批需 5 日”；一张是成本损耗表，显示自主运营因流程简化，物资损耗比丞相府直管的项目低 2 成；还有一张是民生效益表，记录联盟协作让三县复耕率提升 90%，流民增收 1.2 成，邻县受灾损失减少 50%。

每一张表格都附有具体案例：清河县调运种子时，自主调配 3 日抵达，避免了 200 亩粟苗误播；联防治蝗时，自主响应让边界灾情 7 日受控，若走审批流程，至少会多损失 30 亩麦田。这些数据，都是实打实的实务成果，容不得半点质疑。

他还联系了联盟其他四县的吏员，收集他们的反馈。清河县吏员在信中写道：“联盟自主调配，是应急民生的命脉。若归丞相府直管，流程繁琐，恐误农时，百姓怨声载道。” 扶风县吏员更是直言：“丞相府远在咸阳，不知县域实务，强行管控，只会适得其反。”

张伟将这些反馈和表格汇总成册，第三日一早，便带着报告赶往东宫求见嬴政。此时的嬴政，虽未完全亲政，却已开始逐步掌握实权，对民生事务尤为关注。听闻张伟求见，当即应允。

东宫的偏殿内，嬴政翻看着张伟提交的报告，目光停在效率对比表上，眉头微蹙：“按你所说，丞相府直管，会让联盟效率大打折扣？”

“陛下明鉴。” 张伟躬身道，“农桑实务，贵在应急。蝗灾、旱灾等灾情，往往瞬息万变，若事事上报审批，等批复下来，灾情早已扩散，百姓损失已然造成。联盟自主运营，并非无规无矩，而是有盟约约束、有农桑司监督，所有调配都有表格记录、有据可查，既高效又透明。”

他指着民生效益表：“自联盟成立以来，三县流民顺利复耕，邻县灾情受控，这都是自主运营的成效。若改为丞相府直管，层级增多，流程变慢，不仅会降低效率，还可能因审批延误引发民怨，不利于战后稳定。”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报，吕不韦亲至。原来赵管事将张伟的举动禀报了吕不韦，吕不韦放心不下，亲自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