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纠纷调解，规范流程（1/2）

杜县联动服务点的争吵声，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农户李老实攥着一袋粟米，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盐铁司吏员的鼻子怒斥：“你们这量具根本不准！明明是满一石，到你们这儿就成了九斗七升，还说我粟米掺杂质，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

周围的农户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抱怨：“就是！之前说一石粟米抵三件铁锄，现在平白少了三升，就只能抵两件半，这缺口谁来补？”“盐铁司的人说啥就是啥，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几名情绪激动的农户甚至抄起了锄头，围着服务点的案几，眼看就要动手。

盐铁司的吏员赵勇也急红了眼，梗着脖子反驳：“我们的量具是盐铁司统一发放的，怎么会不准？你这粟米里混着沙土，晒干了肯定减重，按规矩就得下调折算比例，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张伟赶到时，现场已是剑拔弩张。他快步上前，一把按住即将挥下去的锄头，沉声道：“都住手！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李老实见张伟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松开锄头，红着眼眶道：“张郎，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盐铁司的量具不对劲，还乱扣杂质的帽子，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粟米，不能就这么被克扣！”

张伟没有立刻下判断，而是对赵勇说：“把你的量具拿出来，再拿标准量具来，我们当场核验。”

赵勇不情愿地从案下取出量具，张伟让人从县府借来标准斗量，当场将李老实的粟米倒入标准斗中，满满当当正好一石；再倒入盐铁司的量具，果然只有九斗七升。“这量具比标准斗小了三分，自然量出来的少。” 张伟举起两个量具，让围观的农户看得清清楚楚，“至于粟米掺杂质，我刚才看了，都是晒干扬净的好粮，根本不存在杂质超标。”

赵勇脸色瞬间惨白，支支吾吾道：“这…… 这量具是刘主事统一发的，我也不知道它不准。”

张伟心里了然，这根本不是无意之失，而是盐铁司的吏员为了变相获利，故意使用不合规的量具，之前的 “杂质超标” 不过是借口。他看向围拢的农户，高声道：“乡亲们，今日之事是盐铁司的过错，我向大家道歉。所有用不合规量具折算的农户，我们重新核算，差额由盐铁司补足；以后，服务点的所有量具都会公开校准、公示刻度，绝不再出现此类问题！”

农户们的怒气渐渐平息，李老实拱手道：“张郎，我们信你！只要规矩公平，我们就愿意配合联动试点。”

安抚好农户，张伟立刻将赵勇带回农桑司临时办公点，同时让人传唤盐铁司的刘渊。刘渊赶到后，见证据确凿，也无法抵赖，只能尴尬地说：“是我监管不力，没及时校准量具，我这就让人更换标准量具，补足农户的差额。”

“更换量具只是权宜之计，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制定统一规范。” 张伟语气严肃，“此次纠纷，根源在于‘无标准、不透明’—— 量具不统一、折算无记录、投诉无渠道。若不立下规矩，类似的纠纷还会发生，‘农桑 + 盐铁’试点也会彻底失信于民。”

刘渊心里清楚，张伟说的是实情，且此事若闹到韩嵩或嬴政那里，他也难辞其咎，只能点头：“张郎有何办法，尽管说，盐铁司一定配合。”

当天下午，张伟就牵头制定了 “三重规范”，每一条都细化到可操作的层面，还特意绘制了配套表格，确保执行无偏差。

第一重是 “量具统一规范”：所有联动服务点的量具，必须采用县府校准的标准斗、升，每日清晨由农桑司吏员与盐铁司吏员共同核验，在量具上刻下校准标记，张贴在服务点显眼处，接受农户监督；若发现量具磨损或不准，立刻更换，相关责任人追责。

第二重是 “折算记录规范”：设计 “农桑产出 - 盐铁物资” 兑换明细表格，明确标注 “农户姓名、农桑品类、重量 \/ 数量、折算比例、抵付物资、剩余欠款、还款期限” 等八项内容，每一笔兑换都需农户、盐铁司吏员、农桑司监督员三方签字确认，表格一式三份，三方各执一份，每月汇总公示，确保有据可查。

第三重是 “投诉处理规范”：在每个联动服务点设立投诉岗，由农桑司吏员专人值守，制定 “三日答复机制”—— 农户投诉后，当日登记备案，次日核查核实，第三日给出处理结果，处理过程和结果均记录在案，对违规吏员按情节轻重处罚（罚俸、调离、上报问责）。

规范制定完毕，刘渊却面露难色：“张郎，这规范也太繁琐了，盐铁司吏员本就人手紧张，每日要核验量具、填写表格、处理投诉，根本忙不过来。”

“繁琐是为了公平，公平才能让试点长久。” 张伟当即带着规范和表格，前往杜县服务点现场演示。他让吏员按规范操作：用校准后的量具称重，填写明细表格，三方签字确认，全程不过一炷香时间，比之前混乱的兑换流程还快了半柱香；面对农户的疑问，投诉岗吏员当场解答，全程透明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