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诬告自证清白，数据溯源立信（1/2）

郡府大堂上，青砖地泛着冷硬的光，张伟站在堂中，看着面前跪着的十几个农户，以及郡丞手中那卷皱巴巴的竹简，眉头微蹙。他刚把官仓售粮的收尾账目核对完毕，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郡丞的人匆匆传唤过来，缘由是这些农户联名状告他 ——“借平抑粮价之名，强制摊派农户私粮充公，还克扣卖粮钱款，中饱私囊”。

领头的农户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名叫刘二，他捧着一卷自制的 “摊派记录”，哽咽着说：“张郎官，您开官仓卖粮是好事，可您逼着俺们把自家的粮拿出来摊派，卖粮的钱也只给了一半，俺们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点粮活命啊！” 其余农户纷纷附和，哭喊声混在一起，让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郡丞敲了敲案几，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张郎官，这些农户所言是否属实？你刚平定了粮价，若真有摊派、克扣之事，不仅辜负了郡府的信任，也寒了百姓的心。限你三日之内自证清白，否则本官只能上报朝廷，按秦律处置。”

张伟心里清楚，这定是周万等豪强的报复。前日他逼得周万低价抛售囤粮，断了对方的财路，如今对方就唆使农户诬告，企图把他拉下马。他看向刘二，沉声道：“刘二，你说我强制摊派你的粮，可有凭证？你家被摊派了多少？卖粮的钱被扣了多少？何时、何地，何人见证？”

刘二被问得一怔，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三日前，在城西官仓外，你手下的吏员逼着俺交了五石粮，卖粮得了一百五十文，只给了俺七十文…… 凭证就是这记录。” 他把那卷竹简递上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刘二，摊派五石，扣款八十文”，还有几个模糊的手印。

张伟接过竹简，扫了一眼就看出了破绽：“这记录上的字迹，是新刻上去的，墨色还未干；手印模糊不清，根本不是官府登记用的指印样式。再者，我开官仓售粮，用的是朝廷储备粮，从未向农户摊派过一粒私粮，何来‘强制摊派’一说？”

他转向郡丞，拱手道：“郡丞大人，下官在开放官仓时，为防出纰漏，特意制作了三套台账，皆是一式三份，有农户签字、吏员核验、库房登记，每一笔都清晰可查。请大人准许下官取来台账，与这伪造的记录一一核对。”

郡丞点头应允，片刻后，张伟的随从将三大卷粗纸绘制的表格抬进大堂 —— 那是《储备粮发放登记册》《农户签收簿》《卖粮回款明细单》。张伟展开表格，指着上面的栏目：“大人请看，这第一份是储备粮发放记录，登记了每日售粮的数量、购粮农户的姓名、限购数量，每一笔都有农户的亲笔签字或按的指印；第二份是农户签收簿，购粮农户领粮后需在此确认，无一遗漏；第三份是回款明细，卖粮所得钱款全部上交郡府户曹，分文未动，户曹吏员也有签字确认。”

他翻到刘二的名字那一页，指着表格上的记录：“刘二，你于三日前在城西官仓购买了两石储备粮，按三十文一石计算，共付六十文，表格上有你的指印，还有售粮吏员李通的签字。你说交了五石摊派粮、卖粮得一百五十文，可表格上根本没有你售卖私粮的记录，官仓也从未收购过你的私粮，何来摊派、克扣之说？”

刘二脸色瞬间煞白，头埋得更低，不敢言语。张伟又接连核对了其他几名农户的记录，发现他们要么是只购买了储备粮，要么是根本没在官仓交易过，所谓的 “摊派记录” 全是子虚乌有。

“刘二，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伟的声音掷地有声，“若不是有人指使，你怎会编造出这些无稽之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周万？还是其他粮商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