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聚元散成，元者巅峰（2/2）
字字如锤，敲在林焰心坎。退婚那日的屈辱，魔兽山脉的生死搏杀，凝聚气旋时的焚身之痛…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退缩？他林焰的字典里，早已没了这个词！
“请老师指点！”林焰霍然起身，眼中再无犹疑，唯剩一片磐石般的坚定。他熟练地从元戒中取出那尊陪伴他多时的暗沉药鼎，“咚”的一声，稳稳置于空地中央。
“好！”玄老眼中精光一闪，“取主药‘凝元果’三枚，年份需足十年，色呈青玉者为佳；‘星纹草’两株，取其叶脉星光璀璨者；‘百年石乳’一滴，务求精纯无杂；辅以‘晨露花’汁液调和，中和药性…”苍老的声音不急不徐，将炼制聚元散的每一个细微步骤、药材处理的火候分寸、融合的先后次序，再次清晰地烙印在林焰的神魂之中。
林焰深吸一口气，山间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心神瞬间沉静如水。他指尖一弹，一缕精纯的元气离体，精准地投入药鼎底部的火口。“噗！”橘黄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将冰冷的鼎壁舔舐得微微发红。
第一味药材投入鼎中。林焰全神贯注，精神力如无形的触手，丝丝缕缕探入鼎内，感受着药材在火焰包裹下的每一丝变化。剥离杂质，萃取精华…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火焰的温度，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操控的精细度，远非炼制凝血散时可比！
玄老悬浮一旁，灵魂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笼罩着药鼎和林焰。他不再言语，唯有在林焰火焰操控出现极其细微的偏差，或是药材熔炼到了某个关键节点时，才会发出一道极其凝练的灵魂传音，直刺林焰识海，如惊雷般点醒他。
时间在寂静与灼热中悄然流逝。空地上方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药鼎内各种药材的精华被逐一提炼出来，化作或青或白、或粘稠或清亮的药液、粉末，在火焰的包裹下悬浮翻滚，散发出驳杂而浓郁的异香。
到了最凶险的融合阶段！林焰面色凝重如铁，精神力高度凝聚，几乎凝成实质。他双手印诀变幻，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几股属性各异、蕴含狂暴能量的药液精华，缓缓靠近。
“嗤——！”
就在几股药液接触的刹那，一股剧烈的能量排斥骤然爆发！如同冷水滴入滚油，鼎内顿时一片混乱，狂暴的药力左冲右突，火焰剧烈摇曳，暗沉的鼎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一股焦糊味隐隐传来。
林焰脸色瞬间煞白，心神剧震，操控火焰的精神力险些溃散！千钧一发之际，玄老一声断喝如同定海神针在他脑海炸响：“凝神！控火如丝！以柔克刚，导其归流！《源火真经》稳守心神！”
林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带来瞬间的清明。他强行稳住几乎崩散的心神，不顾识海传来的阵阵刺痛，将《源火真经》运转到极致。那缕源于功法的微弱源火气息，似乎也感受到危机，在气旋中轻轻一颤。原本有些失控的橘黄火焰，在林焰拼尽全力的操控下，陡然变得无比柔韧，如同无数根极细的丝线，温柔却坚定地缠绕、疏导着那几股狂暴冲突的药力精华，将它们强行约束、挤压在一起。
汗水浸透林焰的衣衫，又在靠近药鼎的高温下迅速蒸腾，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白色雾气。他的身体因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而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住鼎内翻腾不休的药力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鼎内的狂暴冲突终于渐渐平息。所有药力精华在火焰的温柔炼化与挤压下，奇迹般地融合为一团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青白光芒的粘稠液体。一股远比之前精纯、醇厚的药香弥漫开来，令人闻之心神一振。
林焰不敢有丝毫松懈，印诀再变，火焰转为文火，如同最耐心的工匠，开始最后的蕴丹与凝形。精神力化作无形的刻刀，一遍遍梳理、压缩着那团液体中的能量，使其结构趋于完美。
鼎内青白光芒越来越盛，粘稠的液体在火焰的舔舐下缓缓收缩、凝固，逐渐显出浑圆的雏形，表面有玄奥的云纹开始若隐若现。
终于，当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
“嗡！”
药鼎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嗡鸣，如同仙乐。鼎盖被一股沛然的药力冲开，三道凝练如实质的青白光柱冲天而起，搅动晨雾，久久不散。馥郁到极致的丹香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山谷，草木似乎都在贪婪地呼吸着这精纯的能量。
光柱缓缓敛去，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青白如玉的丹药静静悬浮在鼎口。丹药表面，三道清晰的乳白色云纹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温润而磅礴的能量波动。
二品丹药，聚元散！成丹三枚，且皆是丹纹初显的上品！
林焰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强烈的疲惫感和识海针扎般的刺痛瞬间将他淹没。他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倒在地，却被一股柔和的灵魂力量托住。
“好！好！好！”玄老连道三声好，虚幻的脸上满是欣慰与毫不掩饰的激赏，“初次炼制二品丹药，便得三枚云纹丹！此等天赋与意志，纵是为师当年，亦不过如此！你…很好！”
林焰喘着粗气，看着鼎中那三枚流光溢彩的丹药，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心头，嘴角却忍不住咧开一个畅快的笑容。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三枚聚元散收入事先准备好的温玉瓶中。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顾不得调息恢复耗损巨大的精神力，林焰直接倒出一枚聚元散，仰头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洪流瞬间爆发！这股洪流精纯无比，却又中正平和，没有半分狂暴，如同九天之上的琼浆玉液，温柔而迅猛地冲刷向四肢百骸，最终百川归海，涌入丹田那淡青色的元气气旋！
气旋仿佛久旱逢甘霖，旋转的速度骤然飙升！淡青色的元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郁、粘稠，气旋的体积也在缓缓扩张，旋转间那股滞涩之感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江河奔涌般的顺畅与雄浑！
林焰立刻盘膝坐好，五心向天，《源火真经》全力运转。山谷间浓郁的天地元气受到牵引，丝丝缕缕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微型的元气漩涡，将他笼罩其中。他周身的气息，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升！
日升月落，晨露凝聚又蒸发。林焰如同化作了青石的一部分，唯有那节节高涨的气息，证明着体内正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第三天的朝阳将第一缕金光投射在他身上时，林焰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
“轰！”
一股远胜之前的强横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以他为中心，地面细小的碎石被无形的气浪推开。他眼中神光湛然，丹田之内，那元气气旋已化作一片深青色的漩涡，凝练、雄浑、圆融无碍！漩涡旋转间，隐隐带起风雷之声，磅礴的力量感充斥全身每一个角落。
元者九星！巅峰之境！
短短三日，借助聚元散之神效与自身苦修，林焰一举跨越了元者初阶到巅峰的漫长积累，真正站在了元者境的！
“根基稳固，气旋凝实，不错。”玄老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嘉许，但更多的却是望向远方的深邃，“元者巅峰…在乌坦城，已算一方人物。但林焰，莫要忘了，天岚宗上，等着你的，是元灵之境！是更广阔的天地！”
玄老虚幻的身影飘向山谷入口，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山峦，投向那未知的远方：“此间事，已了。你的舞台，不该困囿于这小小林家，更不该止步于这加玛帝国一隅。迦南学院、中土大陆、源火踪迹、暗影诡谲…还有那三年之约的终点——天岚之巅！”
林焰顺着玄老的目光望去，层峦叠嶂的魔兽山脉深处，云雾缭绕，仿佛蛰伏着无尽的凶险与机缘。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深青色的元气在掌心吞吐，带着灼热的气息。
元者巅峰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如同苏醒的怒龙。他望向那未知的、充满挑战的山外世界，眼中再无半分迷茫，唯有无尽的火焰在升腾、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