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凋零冰冢的威胁（1/2）

安度因小队带着从噬渊获得的关键信息返回碧蓝林海，与吉安娜、龙族及拜荒者汇合。各方情报拼凑，揭示了“寂灭者”系统的运作模式和当前威胁等级。与此同时，依米海姆方向的“凋零”污染急剧扩散，形成了名为“凋零冰冢”的恐怖领域，开始侵蚀碧蓝林海边缘。面对迫在眉睫的危机，联盟、部落、巨龙军团与拜荒者势力决定组建联合先遣军，前往冰冢边缘建立防线并调查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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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奥利波斯的传送门，重返碧蓝林海充满生机的空气，对安度因、贝恩和莉亚德琳而言，恍若隔世。噬渊那永恒的绝望低语与托加斯特罪魂之塔底层的彻骨寒意，如同粘附在灵魂上的冰冷苔藓，即便回到生者的世界，依然需要时间在温暖的阳光与流动的生命能量中慢慢消融。然而，他们没有时间休整。

临时营地的气氛比他们离开时更加紧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不和谐的冰冷气息，这股气息并非来自高海拔的寒风，而是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凋零”特质，正从依米海姆方向随风飘散而来。

吉安娜第一个迎了上来，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多日未曾安眠，但看到安度因安然返回（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她明显松了口气。阿莱克丝塔萨、姆诺兹多、威拉诺兹（伤势好转许多）、莱瑟雅以及拜荒者高阶学者索林·石语等人也已聚集在最大的议事厅内，显然在焦急等待他们的消息。

“你们的归来比预计时间晚了半天。” 姆诺兹多青铜色的眼眸扫过三人，尤其是安度因，“时间流在你们进入托加斯特底层后出现了剧烈的扰动和遮蔽，我们一度失去了对你们时间线的清晰观测。看来，你们接触到了‘核心禁忌’。”

安度因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他、贝恩和莉亚德琳轮流将噬渊之行的经历，特别是阿尔萨斯灵魂残响中泄露的、关于“寂灭者系统”的碎片化信息——包括“初始植入体：伊律迪孔”、“当前最优载体：阿尔萨斯”、“备用方案：典狱长佐瓦尔”，以及系统对圣光、虚空、生命等其他宇宙力量的“长期观测目标”——尽可能完整地复述出来。安度因还展示了用记忆石板记录的、从阿尔萨斯灵体波动中提取的、带有冰冷秩序感的能量频谱样本。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只有营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如此直接、来自“受害者”内部的证词，依然让所有与会者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一个……执行着古老‘纠偏协议’的自动化系统……” 索林·石语的声音干涩，他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面前的古老石板，“它在不同时间点选择‘样本’或‘载体’，植入‘熵寂’理念，观察、优化、迭代……目标是将整个宇宙导向它认为‘更稳定高效’的凋零静止态……这比最疯狂的泰坦实验蓝图还要……令人恐惧。”

吉安娜脸色发白：“它把阿尔萨斯称为‘样本a-01’，把伊律迪孔陛下称为‘初始植入体’……那它在我们这个世界，还标记了多少‘样本’？典狱长只是‘备用方案’，那‘首选方案’是什么？它提到的对圣光、虚空、生命的‘长期观测’又意味着什么？难道圣骑士的极端狂热、虚空领主的低语、甚至塞纳留斯这样的荒野之神过度繁衍自然生命……都可能被它视为需要‘平衡’或‘纠正’的‘过度活跃’表现，进而成为其干预目标？”

这个推测让莉亚德琳和贝恩都皱紧了眉头。这几乎是将艾泽拉斯乃至宇宙间所有主要矛盾与冲突，都置于了一个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系统”审视之下。

“关键在于它的运作模式。” 姆诺兹多打破了沉重的寂静，他的声音带着时间守护者特有的冷静分析特质，“从伊律迪孔事件（远古）、到阿尔萨斯事件（近现代）、再到可能对典狱长的评估（近期），这个系统的干涉并非连续的、大规模的入侵，而是间歇性的、精准的、类似‘播种’和‘观测’。它似乎遵循着某种严格的能量预算或协议限制，无法随意出手，只能选择关键历史节点和特定载体进行‘概念植入’或‘模块加载’，然后观察其在历史长河中的自然发展效果。”

威拉诺兹接话道，他的伤势在阿莱克丝塔萨的治疗下已无大碍：“也就是说，它更像一个隐藏的程序员或园丁，偶尔撒下几颗特定‘种子’（熵寂理念），然后退居幕后观察‘花园’（我们的宇宙）的变化。只有当‘种子’生长受阻，或者出现更合适的‘土壤’（新载体），它才会再次进行微调或新的播种。而依米海姆的‘沉睡者之伤’爆发，很可能就是因为近期暗影界剧变（典狱长败亡）产生的扰动，意外‘唤醒’或‘催化’了伊律迪孔体内那颗远古‘种子’的活性，使其从‘潜伏观察’状态进入了‘主动扩散’阶段。”

“这就是我们当前最直接的威胁。” 阿莱克丝塔萨的声音带着忧虑，她指向议事厅外，依米海姆的方向，“就在你们前往暗影界期间，依米海姆的能量异变急剧加速。沉眠庭院周围的凋零污染不再局限于庭院内部，而是开始大规模向外辐射、渗透。它们与依米海姆本身的冰霜和大地能量结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极具侵略性的领域——我们暂时称之为‘凋零冰冢’。”

莱瑟雅调出一副用自然魔法绘制的能量态势图。图像显示，以沉眠庭院为中心，大片区域被染上了不祥的幽蓝色和灰白色。这片“冰冢”领域正在缓慢但坚定地向外扩张，蚕食着正常的山脉和天空。冰冢内部，侦测到的生命反应近乎于无，元素活动僵化，连时间流速似乎都变得异常缓慢且不稳定。

“冰冢的边缘已经触及碧蓝林海北部的‘霜语林地’，” 莱瑟雅指着地图上一片开始泛蓝的区域，“那里的树木正在迅速失去生机，树叶不落却直接灰白化、结晶；动物要么逃离，要么被原地冻结，转化为一种没有灵魂、仅凭凋零能量驱动的扭曲冰骸；甚至连流淌的溪流都开始凝固，水中富含的微生物和元素精灵大量死亡。更麻烦的是，冰冢本身似乎具备某种‘同化’或‘感染’能力，被其侵蚀的区域，会自发产生新的、小型的凋零能量节点，加速扩张。”

“拜荒者的监测显示，” 扎恩·静语补充道，“冰冢的核心——沉眠庭院深处，伊律迪孔陛下的能量 signature 正在发生剧烈且危险的变化。那被污染的‘种子’似乎不再满足于潜伏，而是在尝试彻底转化陛下的残余意识和力量，将其变成一个巨大的、活动的‘凋零之源’。一旦完成，陛下将不再是沉睡的伤者，而会成为‘寂灭者系统’在这个时代最强大、最直接的‘执行终端’。届时，整个巨龙群岛，乃至诺森德和更远的区域，都可能被急速扩张的‘凋零冰冢’吞噬。”

形势的急转直下，让议事厅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隐藏在时间阴影中的古老系统，更有这个系统即将孵化的、足以毁灭一片大陆的现世灾难。

“我们必须阻止冰冢的扩张，阻止伊律迪孔陛下的彻底转化。” 安度因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不再仅仅是调查，而是一场战争。一场为了巨龙群岛，为了艾泽拉斯，也为了所有生命形态免于被‘凋零’吞噬的战争。”

“我同意。” 阿莱克丝塔萨的声音坚定而清晰，“红龙军团将全力投入。生命缚誓者绝不会坐视生命的绿洲被死亡的寒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