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霜语林地的交锋（2/2）
“就是现在！全力攻击核心！” 安度因高喊，额角渗出汗水，维持这种精细的共鸣对他消耗极大。
威拉诺兹、吉安娜、贝恩、莉亚德琳……所有能够进行远程强力打击的单位，毫不犹豫地将最强的攻击倾泻向那短暂露出的破绽！
浓缩的龙息、汇聚的奥术洪流、凝聚的圣光斩、萨满召唤的熔岩爆裂、矮人火炮的穿甲弹……所有攻击几乎同时命中那幽蓝晶体！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幽蓝晶体在密集的打击下轰然碎裂！巨大的冰冢聚合体发出无声的哀嚎（或许只是能量溃散的尖啸），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然后从核心开始，崩解成无数失去活性的黑色冰块和金属碎片，哗啦啦地垮塌下来，在冰面上堆成一座小山。
首战告捷！联军爆发出一阵欢呼。然而，安度因却踉跄了一下，被身旁的侍卫扶住。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刚才的共鸣消耗远超预期，而且他感觉到，自己的圣光在接触那种深层凋零结构时，仿佛也被“冻伤”了，传来阵阵刺痛和疲惫。
“陛下，您需要休息！” 莉亚德琳担忧地策象赶来。
“不……还没完。” 安度因喘息着，指向聚合体垮塌后露出的冰面下方，“你们看那里！”
只见原本被聚合体身躯覆盖的冰层，在核心晶体爆炸的冲击下，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蜿蜒向下的巨大裂缝。裂缝边缘不再是纯粹的黑色坚冰，而是显露出一些人工雕琢的痕迹——古老的、布满灰尘和冰霜的石阶，以及隐约可见的、刻在两侧冰壁上的、属于拜荒者早期风格的模糊浮雕。更令人心悸的是，裂缝深处，一股比冰冢表层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凋零寒意，混合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安度因绝不会认错的、属于伊律迪孔本源的、痛苦的大地脉动，正缓缓向上渗透。
“这是……通往依米海姆地下、可能直抵沉眠庭院附近区域的古代通道！” 索林·石语在几名拜荒者战士的保护下靠近裂缝边缘，用手中的古老罗盘探测后惊呼，“看来涌泉湖下方，本就存在一条拜荒者先民用于监测地脉或与伊律迪孔陛下沟通的密道，现在被凋零之力侵蚀并利用了！”
“我们需要派人下去侦查。” 贝恩沉声道，“但下面环境肯定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负责时间流监测的青铜龙信使（一只小巧的、能够穿越时空裂隙的青铜龙幼龙形态幻象）突然出现在姆诺兹多（他的本体仍在碧蓝林海主营地远程监控）临时设立在附近的时间观测点旁，带来了紧急信息。
姆诺兹多的意念通过信使同步传达给前线的安度因和吉安娜：“警告！监测到依米海姆核心——沉眠庭院区域的时间流出现异常‘封装’现象！一股来源不明、但带有强烈‘预设程序’特征的时间之力，正在该区域外围编织一层复杂的‘时间缓滞护盾’和‘信息隔离屏障’。其目的似乎是……将伊律迪孔的转化进程保护起来，防止外部观测和干扰，确保其‘孵化’顺利完成！我们尝试解析屏障结构，但其编码方式极其古老且带有反制机制，强行突破可能会引发时间乱流爆炸。”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寂灭者系统”不仅在“播种”，在“观察”，现在更是直接出手“保护”它的重要“实验项目”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姆诺兹多的警告，以及下方通道裂缝的出现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涌泉湖战场上空的云层（被凋零力量扭曲成的灰蓝色漩涡状）突然剧烈翻腾起来。无数冰晶和幽蓝光点在云层中汇聚，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模糊的、由纯粹冰晶与冰冷蓝光构成的眼眸幻影！
那眼眸没有情感，只有绝对的审视与评估的意味。它缓缓“转动”，扫过下方战场上的联合军队、被摧毁的聚合体残骸、以及那道暴露的古代裂缝。当它的“目光”扫过安度因时，仿佛微微“聚焦”了一瞬，安度因立刻感到灵魂中那几道死亡回响印记如同被冰针穿刺般剧烈刺痛！
冰冷的、非人的意念，如同格式化指令般，直接烙印在战场上所有具备一定精神抗性的强者意识中：
“干扰因素……超出预设阈值……”
“样本e-74转化进程……加速指令确认……”
“清理协议……局部启动……目标：通道入口……及高共鸣率个体……”
随着这意念落下，涌泉湖四周未被净化的冰冢区域，同时爆发出强烈的幽蓝光芒！更多的、更强的凋零造物开始疯狂凝聚，它们不再散乱攻击，而是有组织地朝着古代裂缝入口和安度因所在的位置发起了冲锋！同时，裂缝深处传来的寒意和伊律迪孔痛苦的脉动，陡然增强了数倍！
“它们想封住通道，还想抓住安度因！” 吉安娜瞬间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全军！收缩防线！保护国王和通道入口！” 贝恩怒吼。
“不能让他们封死通道！那是我们了解核心区域的唯一已知路径！” 威拉诺兹在空中盘旋，准备迎接更猛烈的空中袭击。
安度因强忍着灵魂的不适，握紧了萨拉迈恩，眼中闪过决绝：“我们不能退！必须守住这里，并且……我们需要组建一支精锐小队，在防线稳固后，尽快从这条通道下去，查明情况，寻找中断‘转化进程’的方法！”
第一场正面交锋，在击溃一个次级节点后，迅速升级为围绕战略要点的生死争夺战。而天空那只冰冷的“眼眸”，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预示着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对抗“凋零”与“寂灭者”的战争，进入了更加残酷、更加直接的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