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龙族盟约（2/2）

“至死不渝。”

阿莱克丝塔萨感到眼眶湿润。这不是泰坦灌输的知识，这是深埋在所有龙族血脉中的、真正的传承。

祭坛的光芒达到了顶峰。五色光芒融合成纯净的白色，然后分化成无数光丝，飞向在场的每一头巨龙、每一个龙族盟约者。

光丝融入他们的身体，没有带来新的力量，而是唤醒了某种……早已存在但被遗忘的连接。

阿莱克丝塔萨突然能“听到”大地的脉动，能“感觉”到星魂在梦境中的每一次呼吸。

伊瑟拉发现，翡翠梦境的边界在她感知中变得模糊——她不仅能进入梦境，更能感觉到梦境与现实之间那些细微的、流动的通道。

卡雷苟斯的奥术视觉中，魔网不再仅仅是能量的管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不断成长的生命系统的神经网络。

姆诺兹多看到的时间流中，出现了新的分支——那些之前因为“概率太低”而被他忽略的可能性，此刻清晰可见。

拉希奥则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大地之力在他体内奔涌，但不是死亡之翼那种狂暴的、毁灭性的力量，而是沉稳的、滋养的、守护的力量。

“始祖龙魂的盟约……”伊瑟拉喃喃道，“我们找回了与艾泽拉斯最本源的联系。”

突然，阿莱克丝塔萨抬头望向北方，脸色骤变：“节点网络……能量流动突然加速！滤光镜的倒计时……它缩短了！”

姆诺兹多眼中沙漏疯狂倒转：“重构者检测到了盟约的共鸣！它认为这是‘秩序偏离度’急剧增加的标志，正在加速协议执行！倒计时从一小时缩短到……三十分钟！”

“它在恐慌，”卡雷苟斯分析，“我们的盟约改变了艾泽拉斯的能量特征，星魂的‘污染度’读数可能在它系统中飙升。它要抢在我们完全激活盟约力量之前，完成净化。”

拉希奥展开龙翼：“那就让它知道——它想净化的‘污染’，正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阿莱克丝塔萨发出响彻天地的龙吼：“所有龙族，听我号令！”

“红龙军团——前往卡利姆多和东部王国的主要城市，展开生命结界，保护凡人民众！”

“绿龙军团——深入翡翠梦境，稳定现实与梦境的边界，防止创伤记忆大规模泄漏！”

“蓝龙军团——前往各个魔法节点，加固奥术屏障，延缓能量抽取！”

“青铜龙军团——监测所有时间异常点，寻找逆转的关键时刻！”

“黑龙军团——”她看向拉希奥，“你们与大地连接最深。前往各个地心节点所在区域，尝试直接与节点沟通，稳定它们的频率。”

拉希奥点头：“黑龙军团将证明，大地之力不仅可以撕裂，也可以守护。”

分配完毕，所有龙族准备起飞。但就在此时，祭坛深处，那个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一件事……孩子们……”

“月亮的‘滤光镜’……它的控制核心……有一个弱点……”

“泰坦在设计时……留了一个后门……”

“不是给守护者的……是给……‘星魂自己’的……”

阿莱克丝塔萨急切地问：“后门在哪里？如何开启？”

“需要……三个条件……”

“第一……十三个节点中……至少七个必须发出纯净的、未被扭曲的共鸣……”

“第二……必须有至少五名‘世界之子’（指与艾泽拉斯有深层连接的种族代表）同时发出守护誓言……”

“第三……需要……‘钥匙’……”

“那把钥匙……在‘逻辑之心’里……”

“但钥匙被……双重封锁了……”

阿莱克丝塔萨立刻明白：“暮光高地的第十二节点！维伦他们封锁了它！”

姆诺兹多计算着：“我们有七个节点正在被净化或保护——希利苏斯、锦绣谷、嚎风峡湾、凛风峡湾，加上原本就稳定的七个中的四个。理论上可以达到第一个条件。”

“世界之子……”伊瑟拉思考，“龙族肯定算。还有呢？”

卡雷苟斯列出：“暗夜精灵与翡翠梦境相连，德莱尼与圣光和阿古斯星魂有共鸣，牛头人与大地之灵盟约，巨魔与洛阿神灵体系连接艾泽拉斯的原始精魂，熊猫人与潘达利亚的古老意志一体……理论上可以凑齐。”

“但钥匙在逻辑之心，”拉希奥指出，“而逻辑之心被维伦的圣光防火墙和重构者的因果锁双重封锁。要拿到钥匙，必须先解除封锁——但那需要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

阿莱克丝塔萨沉思片刻，然后做出了决定：“分两组行动。一组由我带领，前往暮光高地，尝试在不解封锁的情况下，远程与逻辑之心建立连接——既然它是星魂的‘自我修正权限’，也许星魂的意识可以直接干预。”

“另一组，”她看向天空，“必须有人去月亮，直接面对滤光镜。在钥匙被取出之前，先尝试用其他方法延缓协议执行。”

“吉安娜已经在月球了，”姆诺兹多说，“但她撑不了多久。需要支援。”

卡雷苟斯主动请缨：“蓝龙军团最擅长奥术操作。我去月球支援。莱纳斯女士的飞船应该还能搭载一人。”

“我也去，”拉希奥说，“黑龙的大地之力也许能对抗滤光镜的泰坦能量。”

阿莱克丝塔萨同意：“那就这么办。卡雷苟斯、拉希奥，你们前往月球。伊瑟拉，你留在翡翠梦境维持全局连接。姆诺兹多，你继续监测时间流。我亲自去暮光高地。”

龙族分散行动。在飞向各自目的地的途中，阿莱克丝塔萨通过新觉醒的盟约连接，向所有艾泽拉斯的守护者发出了呼唤：

“这不是龙族的战争，这是所有艾泽拉斯生灵的战争。”

“无论你是联盟还是部落，无论你信仰圣光还是元素，无论你生活在森林还是沙漠——”

“如果你能听到这个呼唤，请将你的意志，你的希望，你对这个世界最深的眷恋，注入大地。”

“星魂在倾听。”

“它在等待……我们的回答。”

在暴风城，伯瓦尔·弗塔根大领主单膝跪地，将巫妖王的头盔放在地上，纯粹的、属于人类的意志之光从他身上升起。

在奥格瑞玛，洛瑟玛·塞隆大酋长站在格罗玛什要塞顶端，举起部落的战旗，荣耀与坚守的誓言化作能量涟漪。

在达纳苏斯，泰兰德·语风在月神殿中祈祷，艾露恩的月光与她身为暗夜精灵千年守护者的信念交织。

在雷霆崖，贝恩仍在吟唱，但他的歌声中加入了所有牛头人萨满的合唱。

在埃索达，维伦的圣光防火墙中，那封泰坦的道歉信化作温暖的光，流向地脉深处。

在潘达利亚，所有熊猫人武僧开始同时演练太极，平衡之道化作实质的能量流。

在诺森德，在卡利姆多，在东部王国，在无尽之海的所有岛屿——无数细小的、微弱的光芒，从每一个爱着这个世界的生灵心中升起，汇入大地。

它们通过地脉，流向十三个节点。

节点开始发出纯净的、和谐的光芒。

不是暗金色，不是银色，而是一种温暖的、包容一切的白色光芒。

月球上，滤光镜控制室中，倒计时突然停滞。

晶体核心上显示的泰坦文字开始闪烁、扭曲：

“检测到……异常共鸣……”

“污染度读数……重新计算……”

“秩序偏离度……无法定义……”

“协议执行……暂停……”

“等待……进一步指令……”

吉安娜瘫倒在地，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袍。但她嘴角露出了微笑。

因为她能感觉到——

星魂，第一次，

真正地，

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