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涌渐起（2/2）

争论持续。支持和反对的理由都充分：

支持受理方认为：宪章的精神是包容；拒绝可能将想和平的娜迦推向极端；可以借此机会探查纳沙塔尔的真实情况。

反对受理方认为：风险太高；艾萨拉的信誉为零；可能分裂刚刚建立的互信。

就在僵持不下时，海面突然发生变化。

距离海岸一海里的位置，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百米的漩涡。但漩涡中没有出现攻击性的东西，而是升起了一个水晶平台。平台上站着三个身影：

一个是高等娜迦巫术师，穿着相对朴素的珊瑚长袍，手中没有武器。

一个是被改造过的海巨人，但眼神清明，身上有净化的痕迹。

还有一个……让所有人震惊：一个暗夜精灵，女性，看起来还很年轻，穿着古老的卡多雷服饰。

水晶平台缓缓漂向海岸，在浅水区停下。娜迦巫术师用流利的通用语开口，声音通过魔法放大：

“尊敬的各位代表，我是巫术师瓦丝琪亚，代表纳沙塔尔临时政府的和平派系。我身边这位是海巨人长老鲁尔，他曾被恩佐斯腐蚀，但已通过我们新研发的净化仪式恢复清醒。而这位……”

她指向暗夜精灵：“是莉安德拉·月歌，万年前的上层精灵，艾萨拉女王的宫廷侍女之一。她没有接受娜迦转化，而是通过时间魔法和奥术静滞，沉睡至今，最近才被我们唤醒。她可以证明，并非所有艾萨拉的追随者都自愿拥抱疯狂。”

莉安德拉上前一步，她的萨拉斯语带着万年前的古老口音：“我……沉睡前，见证了女王陛下的堕落。她确实被永恒之井的力量和上古之神的低语迷惑。但我相信……陛下内心深处，仍然爱着卡多雷，爱着这个世界。如果现在有机会让她赎罪……”

“这是演员！”罗曼斯站起来，“一个精心准备的表演！”

瓦丝琪亚平静回应：“你们可以派法师来检测，莉安德拉身上的时间魔法痕迹是否真实，她的记忆是否被篡改。我们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验证。”

平台陷入沉默。对方太有准备了。

吉安娜与其他几位领袖交换眼神，然后说：“瓦丝琪亚女士，你们展示了诚意。但这件事太过重大，我们需要时间商议。请你们暂时返回，三天后我们会给出答复。”

“当然，”瓦丝琪亚鞠躬，“但请允许我留下这个。”

她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珍珠内部悬浮着一滴发光的液体：“这是‘记忆之泪’，包含了我们收集的部分证据：被净化的娜迦的证言、脱离恩佐斯控制的仪式记录、以及……艾萨拉女王本人的一段影像信息。你们可以安全地查看。”

她将珍珠放在水晶平台边缘，然后平台缓缓下沉，三人随着漩涡消失。

珍珠被送到平台上。吉安娜用奥术仔细检查后，确认没有陷阱，激活了它。

珍珠投影出一幅幅画面：

确实有一些娜迦在接受净化仪式，痛苦但坚决地剥离身上的虚空印记。

海巨人和一些海洋生物在娜迦的帮助下恢复清醒。

最后，是艾萨拉的影像——她看起来比之前虚弱，坐在简单的珊瑚王座上，没有穿华服，没有戴王冠。

“艾泽拉斯的孩子们，”艾萨拉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我。万年来，我确实犯下了无数错误。被力量迷惑，被野心吞噬，被恩佐斯操控……但恩佐斯的失败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合作比征服更强大。”

她看向镜头，眼中没有往日的疯狂，只有深刻的疲惫和……一丝恳求？

“我不求宽恕，只求一个机会。一个让娜迦重新成为艾泽拉斯一员的机会。为此，我愿意接受监督，愿意逐步解除武装，甚至……愿意将纳沙塔尔的部分区域开放为中立研究站，共同研究星魂与海洋的和谐互动。”

影像结束。

珍珠碎裂，化作普通粉末。

会议平台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听起来是真诚的，”贝恩缓缓说，“但这也可能是最高明的谎言。”

“我们需要调查，”吉安娜最终说，“但必须极端谨慎。我提议：组建一个最小规模的验证团，成员必须全部自愿，且做好无法归来的准备。验证团只做事实核查，不做任何承诺。”

“谁去？”安度因问。

吉安娜举手：“我。我是总协调官，这是我的责任。”

“我和你一起，”拉希奥说，“黑龙对大地和深海有感应，能分辨真假。”

“我也去，”艾莎说，声音坚定，“我需要知道另一个我的真相。”

“再加上我，”玛法里奥说，“翡翠梦境能帮助识破幻象。”

“还有我，”维伦说，“圣光能净化谎言。”

五人验证团。都是经历过恩佐斯之战的核心人物。

“那么就这样，”阿莱克丝塔萨说，“但你们必须携带紧急传送信标，一旦有危险，龙族和舰队会全力救援——哪怕这意味着与娜迦全面开战。”

计划确定。三天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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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塞拉摩废墟，吉安娜独自站立的地方

海风吹拂，带着咸味和淡淡的焦土气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片土地仍然记得那场灾难。

手背印记突然剧烈发热。吉安娜皱眉，这次她不再压制，而是主动连接。

星魂的情绪传来：担忧……矛盾……还有……一丝……亲切？

亲切？对谁？对娜迦？

吉安娜尝试发送一个简单问题：“你认为艾萨拉可信吗？”

回应不是图像，也不是概念，而是一段感受：深海的孤独，万年的悔恨，以及……一个母亲看着孩子走上错误道路却无力挽回的痛苦。

艾萨拉的痛苦？还是星魂感受到的艾萨拉的痛苦？

然后，星魂传来最后一个清晰的图像：

一只手伸向另一只手，但两只手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屏障上布满了裂纹。

含义：连接是可能的，但充满风险。屏障随时可能破碎，让两只手真正接触，或者……让一只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拖入深渊。

吉安娜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她低语，“我们会小心的。”

她望向深海方向。月光下，海面平静，但海底深处，暗流正在涌动。

艾萨拉在下一盘大棋。

而吉安娜，即将踏入棋盘。

新生纪元的第一个重大考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