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权力的余震(1/2)

第一百零三章 权力的余震

鹰嘴崖的烟尘散尽时,已是深夜。

韩辰站在临时指挥部的帐篷里,看着卫星传回的震后图像——整个鹰嘴崖主峰下沉了三十米,形成一个直径近一公里的巨大凹坑。凹坑底部堆积着数百万吨碎石,深蓝色的能量污染从缝隙中渗出,在夜视图像上呈现诡异的荧光。

“能量读数正在缓慢下降。”陈景明盯着监测屏幕,“但污染浓度依然超标四百倍,这个区域在未来十年内都不适合人类进入。”

“门呢?”韩辰问。

“被埋在大约三百米深的岩层下。”陈景明调出地质雷达图像,“结构基本完整,但能量波动减弱了百分之八十。张明远安装的七根能量柱全部损毁,门失去了外部能量供给,暂时应该不会开启。”

暂时。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王建国走进帐篷,敬礼后汇报:“书记,部队已完成外围封锁,方圆二十公里划为永久军事禁区。但有个问题——鹰嘴崖周边还有三个自然村,四百多村民需要整体搬迁。”

“安置方案?”

“市里已经在准备,但村民不愿意走。”王建国苦笑,“他们说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不能因为山塌了就背井离乡。而且……有人开始传谣言,说山里有宝贝,政府是想独占。”

韩辰揉了揉太阳穴。身体的疲惫和能量冲击的后遗症一起袭来,让他头痛欲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又增强了——现在不仅能“看见”能量流动,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他人的情绪。

比如现在,帐篷里的每个人都带着焦虑和不安。

“我去跟他们谈。”韩辰说。

“书记,您需要休息……”

“休息可以等,民心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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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鹰嘴崖外五公里的临时安置点。

四百多村民聚集在空地上,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看着韩辰,眼神复杂——有期待,有怀疑,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惧。昨晚的山崩地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是超越他们认知的力量。

“乡亲们。”韩辰站在简陋的木台子上,没用话筒,声音不大但清晰,“我叫韩辰,是省委书记。今天来,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人群安静下来。

“第一,鹰嘴崖确实出事了。不是普通的地质灾害,是……一种我们还没完全理解的能源泄露事故。”韩辰选择用村民能听懂的说法,“山里的矿,挖得太深,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现在那个东西泄露了,污染了整片山区。”

一个老人颤巍巍站起来:“韩书记,那东西……有毒吗?”

“有。”韩辰点头,“而且是慢性毒。短时间接触可能没事,但长期住在附近,会得怪病,会遗传给子孙。我不瞒大家,青龙峡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得了病,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人群开始骚动。

“第二,政府不会不管大家。”韩辰继续说,“搬迁是必须的,但怎么搬,搬到哪,补偿多少,今天咱们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初步方案。每户按人口和原有住房面积,在云山新城分配安置房,最小九十平米,最大一百四十平米。土地补偿,水田每亩八万,旱田六万,山林三万。另外,每户一次性发放五万元搬迁补贴。”

这个标准,比省里规定的最高标准还高出百分之三十。

但村民还在犹豫。

“韩书记,我们搬走了,以后靠什么生活?”一个中年汉子问,“我家里十几亩果园,一年能挣五六万。搬到城里,我只会种地……”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韩辰看向他,“政府会组织技能培训,免费教大家新技能。愿意继续务农的,市郊有新建的现代农业园区,可以承包大棚。想进城的,安排到工厂、商场、物业公司工作,保证月薪不低于三千。”

他顿了顿:“而且,安置小区配套学校、医院、菜市场,孩子上学、老人看病,都比现在方便。我知道故土难离,但为了子孙后代,咱们得往前看。”

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那个最先说话的老人开口:“韩书记,您……说话算话吗?前几年修高速路征地,答应得好好的,最后钱都没给够。”

“我说话算话。”韩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磨损的党员徽章,“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他教过我,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承诺,如果有一户安置不到位,有一分钱补偿没到位,你们就拿这个徽章去北京告我。”

他走下台子,把徽章放在台子上。

“这个徽章,就放在这里。等所有人都搬进新房,拿到补偿,我再取回来。”

人群看着他,看着那枚在阳光下微微发光的徽章。

然后,掌声响了起来。

先是零星的,然后连成一片。

那个老人抹了抹眼睛:“韩书记,我们信您。搬,我们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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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韩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赵斌从后视镜看了他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韩辰没睁眼。

“书记,您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那徽章是您父亲留下的遗物,万一……”

“没有万一。”韩辰睁开眼睛,“我做这个书记,不是为了守着一枚徽章,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好好活着。徽章是死的,人是活的。”

车子驶入市区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薇发来的加密信息:“昆仑玉心频率紊乱加剧,已出现能量外泄。初步判断,全球七个节点正在同步共振。凯在深海感应到,马里亚纳方向的‘呼唤’越来越强。”

韩辰回复:“‘门’后的东西,是什么?”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母亲笔记里提到过,地脉节点长期被污染能量刺激,可能会‘孕育’出能量生命体。它们没有善恶概念,只有本能——吞噬、成长、进化。张明远打开的那扇‘门’,可能连接着某个正在进化的能量生命体的‘巢穴’。”

“能摧毁吗?”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足够纯净的地脉能量冲击,而且必须在它完全成形之前。一旦它离开巢穴,进入地脉网络,就像癌细胞进入血液,再也清不干净了。”

韩辰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云山城正在慢慢恢复秩序,街道上车来人往,店铺重新开业。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无形的危机正在逼近。

“去市委。”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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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市委会议室。

这是青龙峡和鹰嘴崖事件后,韩辰第一次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能容纳三百人的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前排是市四套班子领导,后面是各部门、各县区的主要负责人。

韩辰走上主席台时,台下鸦雀无声。

“今天开会,只说三件事。”他开门见山,没有客套,“第一件事,云山的政治生态,必须彻底清洗。”

他打开面前的文件夹:“过去一个月,省纪委在云山立案查处了一百四十七人,其中县处级三十九人,科级及以下一百零八人。这还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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