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呈薄雍回来了!(1/2)

神风谷,寒冰殿。

万年玄冰玉台散发的寒气,也无法驱散殿内凝重的气氛。呈薄雍端坐其上,雪发垂落肩头,冰封的丹凤眼扫过阶下肃立的数名核心弟子。他声音清冷如碎玉,不带一丝波澜地分配着任务:

“玄影,加派人手,盯紧黑沼林‘腐骨渊’所有已知入口,任何空间异动,即刻回禀。”

“石坚,加固‘九玄冰魄阵’外层防御,尤其是东南巽位,邪气有渗入迹象。”

“凌霜,你带人继续追查镜封爵与晚…与那丫头的关联线索,任何蛛丝马迹,无论多荒诞,都不可放过。”

弟子们凛然领命。玄影气息沉凝如渊,石坚目光坚毅,被点名的女弟子凌霜则秀眉微蹙,恭敬应道:“谷主,关于镜封爵与晚姑娘…属下等反复筛查了所有卷宗和近期探报,除了那沾染了她血气的面具碎片,以及他似乎对她的血液有异常兴趣外,确实…毫无头绪。仿佛…此人凭空出现,只为她而来。” 她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凭空出现?只为她而来?

呈薄雍冰封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寒的暗流。镜封爵对晚清清血液的觊觎,几乎已是明牌。但那滴血中蕴含的神异力量…究竟从何而来?镜封爵又是如何知晓?他盘踞黑沼林多年,所图为何?这些谜团如同最粘稠的黑暗,缠绕在晚清清身世之谜的外围,令人窒息。

更让他心头如同压着万载寒冰的是——晚清清的占卜术!

她那堪称逆天的占卜术,对呈薄雍、邪凌羽、墨染郗三人无效,因为“同源”或“命格纠缠”。会不会镜封爵的命格也同样特殊?还是…他与晚清清之间,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噬咬着他的理智,让他不敢深想。他只知道,无论镜封爵是谁,有何目的,晚清清都只能属于他!这念头带着偏执的占有欲,在他冰封的心湖下汹涌翻腾。

弟子们退下后,殿内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呈薄雍的目光落在案几上一枚传讯玉符上,那是药王谷定期传来的关于晚清清的简报。玉符上只有寥寥数语:“晚姑娘勤习占卜,进境神速,谷中安好。”

勤习占卜…

呈薄雍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的玉符表面,冰封的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悄然晕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丫头对着铜钱认真卜算时,时而蹙眉、时而展颜的鲜活模样。那份专注和努力,如同投入寒潭的一缕微光,让他心底那片因镜封爵而滋生的阴霾被短暂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绵长的眷恋与思念。小丫头…似乎真的长大了些?

这股思念一旦破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压倒了所有关于阴谋和危险的思虑。他需要见到她,立刻,马上!

神风谷的防御被加固到极致,各项事务也已安排妥当。呈薄雍不再犹豫,雪袖一拂,身影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雪色惊鸿,朝着药王谷的方向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在身后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冰晶轨迹。

药王谷,沁芳苑外。

呈薄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落在院墙的阴影处,周身寒气收敛,雪发无风自动。他正欲举步踏入那弥漫着熟悉药草清香的院落,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却猛地从晚清清的房门内冲了出来!

是墨染郗!

他素来整洁的青衫此刻竟有些凌乱,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胸膛,墨绿色的长发也有些散乱地垂在额前。那张总是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此刻却布满了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闪烁,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和…意犹未尽的窘迫?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阴影处的呈薄雍,指尖一点翠光闪烁,身影便有些仓促地化作一道流光,径直飞回了远处他自己的药园方向,那速度,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了呈薄雍的眼底!

衣衫不整…仓皇离开…从晚清清的房里…

所有的画面瞬间串联,指向一个让呈薄雍瞬间血液冻结、理智崩坏的结论——他们…已经…?!

轰!

一股足以冰封万物的恐怖寒意夹杂着滔天的妒火与暴怒,如同失控的冰川风暴,瞬间从呈薄雍身上爆发出来!院墙边的几株灵植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冰霜,生机断绝!他冰封的丹凤眼中,再无一丝平日的淡漠,只剩下被触犯逆鳞的、狂暴的赤金色寒芒!周身缭绕的冰寒灵力如同实质的利刃,切割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晚清清!

墨染郗!

他怎么敢?!

呈薄雍的身影如同裹挟着极地风暴的魔神,一步踏出阴影!厚重的房门在他狂暴的灵力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轰然碎裂!木屑冰晶四溅!

“晚清清!”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凶兽般的低吼,伴随着刺骨的寒流,席卷了整个房间!

然而,预想中不堪的画面并未出现。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安神草的清冽气息。晚清清并未躺在床榻上,而是裹着一件素色的披风,虚弱地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她脸色依旧苍白,带着大病初愈的疲惫,唇色也淡淡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刚刚结束调息,正闭目养神。那巨大的破门声和刺骨的寒意让她猛地一颤,惊惶地睁开了眼睛。

当看清门口那裹挟着无尽寒霜与怒意、如同天神震怒降临的雪色身影时,晚清清眼中的惊惶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

“师父?!”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雀跃和依赖。她甚至忘记了身体的虚弱,挣扎着从软榻上起身,踉跄着扑向门口那个她思念了许久的身影!

呈薄雍周身狂暴的杀意和妒火,在晚清清扑入怀中的瞬间,如同被最纯净的暖流击中,骤然一滞!那具温软的身体带着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淡淡馨香撞入怀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信任和喜悦。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冰冷的胸膛上,像只受惊后终于找到庇护的小兽。

“师父…您来了…” 她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后怕的哽咽。

所有的愤怒、猜疑、妒火,在这一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呈薄雍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狂暴的灵力无声收敛。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笨拙的温柔,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入手是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的、病后的清瘦。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他低沉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纯粹的询问。冰封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略显干燥、颜色浅淡的唇瓣上——那曾被墨染郗…?!

晚清清在他怀里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水光,将自己在紫星梧桐下的莽撞、意识溃散的凶险、墨染郗和青黛拼死相救、以及这两天两夜在鬼门关徘徊的经历,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说到那浩瀚意念冲击神魂的痛苦和濒死的恐惧时,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她带着哭腔,将脸更深地埋进他冰冷的怀抱,汲取着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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