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不爱我了!(2/2)

一晚,她终于找到机会,在呈薄雍饮用的山泉水中,偷偷下了极强效的迷情散和软骨散。她幻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让呈薄雍不得不接受她。

然而,她低估了呈薄雍。即使心碎欲死,他依旧是那个敏锐强大的神风谷主。月如歌的鬼祟举动和水中那丝极其微弱的异样甜香,早已引起他的警觉。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喝下泉水,不久便“支撑不住”,倒在简陋的床铺上,呼吸急促,似乎陷入了昏迷。

月如歌心中狂喜,以为计谋得逞。她蹑手蹑脚地潜入小屋,看着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呈薄雍,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恶毒的光芒。她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解开他的衣襟。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衣带的瞬间,原本“昏迷”的呈薄雍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中哪里还有半分迷离?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彻骨的厌恶!他闪电般出手,一掌重重拍在月如歌胸口!

“噗!”月如歌猝不及防,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土墙上,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她惊恐地看着呈薄雍如同地狱修罗般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玄影!”呈薄雍冷喝一声。

一道如同影子般的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内。

“把她,”呈薄雍指着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月如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扔进黑沼林深处。自生自灭。”黑沼林,那是连高阶修士都闻之色变的绝地,毒瘴弥漫,凶兽横行。

“不!师兄!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为了你啊!晚清清那个贱人……”月如歌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叫。

呈薄雍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仿佛处理掉了一件肮脏的垃圾。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清冷的月亮,仿佛在对着远方的人低语,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依旧不变的深情:

“清清…自是最好的。”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小河潺潺的流水声,冰冷而寂寥。

——

墨染郗坐在药王谷的书房,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晚清清的传讯了。以往,就算不频繁,她也会偶尔分享些神风谷的趣事,或者询问他和青黛的近况。这异常的沉默,让他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联想到最近呈薄雍频繁往来于各势力之间,神色凝重,以及月如歌的行踪诡秘……墨染郗猛地站起身。

“青黛,随我去神风谷!”他预感,晚清清可能出事了。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神风谷。谷中气氛看似如常,但墨染郗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压抑。他直奔清漪小苑。刚一踏入院门,一股极其淡薄、却让他瞬间警觉的异样气息钻入鼻尖——那是**引魂草**残留的气息!虽然很淡,并且似乎被刻意处理过,但瞒不过对草木精气和精神毒素研究至深的药王谷主!

“糟糕!清清!”墨染郗脸色大变,立刻冲进屋内。

阿玉正守在床边,看到墨染郗和青黛,如同见到了救星,扑通跪下,泪如雨下:“墨谷主!青黛姑娘!快救救小姐吧!她…她…”阿玉语无伦次地将这些日子晚清清的异常、对呈薄雍越来越深的误会、以及那晚决裂后谷主心碎离开、小姐随后就彻底崩溃的情形快速说了一遍。

墨染郗听着,脸色越来越沉。他立刻在院子里仔细搜寻,果然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被翻动过的土壤痕迹。他运起法力,小心地将深埋的引魂草种子全部挖出。看着手中几颗散发着诡异微光的黑色种子,墨染郗眼中寒光凛冽:“果然是引魂草!此物极其阴毒,能无声放大特定目标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如猜忌、恐惧、绝望!只对精神力强大或心神不稳的特定目标生效!清清的院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掌心燃起净化之火,瞬间将引魂草种子烧成灰烬。

“是有人要害小姐!”阿玉又惊又怒。

墨染郗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内室。只见晚清清蜷缩在床角,眼神涣散,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喃喃着“污秽…”“背叛…”“不爱了…”“滚…”。她的精神明显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引魂草的毒加上心碎的打击,让她几乎失去了神智。

“清清!”墨染郗心疼地上前。

“别过来!”晚清清如同受惊的小兽,猛地抬头,金瞳中充满了混乱和抗拒,她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是来伤害她的,“滚开!你们都滚!骗子!都是骗子!”她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

墨染郗试图安抚:“清清,是我,染郗!你看看我!”

但晚清清完全陷入自己的痛苦世界,根本无法沟通。拉扯间,她甚至抓伤了墨染郗的手臂。看着她如此痛苦挣扎的模样,墨染郗心如刀绞,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决绝。

“清清,对不起,你需要休息。”墨染郗低声道,趁她不备,一记精准的手刀落在她颈后。晚清清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墨染郗小心地将她抱起,放回床上。青黛立刻上前,两人合力,开始为晚清清施救。墨染郗的指尖凝聚起柔和的青色光芒,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净化的力量,缓缓注入晚清清体内,梳理着她混乱的精神力,清除引魂草残留的毒素。青黛则在一旁调配安神定魄的药汤。

“情况比预想的严重。”墨染郗眉头紧锁,“引魂草的毒已深入识海,加上她心绪激荡,心神损耗巨大。治疗需要时间,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稳定下来,让她恢复神智。这期间,她会一直沉睡。”

阿玉在一旁默默流泪,不停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晚清清额头的虚汗。

看着床上昏睡中依旧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晚清清,墨染郗疲惫地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心疼和无奈。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她冰凉的脸颊,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对挚友的深深埋怨和痛惜:

“薄雍兄啊薄雍兄…清清几句气话就让你糊涂至此吗?你就一点看不出她的异常吗?她怎么会不爱你呢…她爱你,早已胜过自己的生命了啊…”

房间里只剩下药香弥漫,和晚清清微弱而平稳的呼吸声。窗外,神风谷的夜色依旧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