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误会解除（2/2）

看着她眼中深切的恐惧和依恋，呈薄雍的心彻底软化成水，所有的冰冷和自持在她面前溃不成军。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冰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坚定：“好。我答应你，清清。我呈薄雍对九天星河起誓，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何事，无论面对何种境地，我绝不离开你半步，绝不冷落你半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同衾，死同穴。此心此诺，天地为鉴，星河为证。若违此誓……”

“不要！”晚清清慌忙用手指按住他的唇，阻止他说出更重的誓言，泪眼婆娑却带着一丝安心，“我信你，阿雍…我信你…”

情绪宣泄过后，晚清清在呈薄雍温暖的怀抱里慢慢平静下来。她靠在他肩上，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镜宫中的经历。那些被强行灌入的虚假婚礼记忆带来的冲击和混乱，那些镜封爵刻意展现的、夹杂着真实片段的“温柔”——为她布菜时专注的眼神，在她为打翻点心的小事皱眉时瞬间收敛的杀意，耐心教导水镜占卜术时的专注……还有他最后那句低语：“抓你，何须本尊亲临？”以及那个气息空洞、力量本质截然不同的“傀影”……

“他…镜封爵…有时候很可怕，偏执得让人窒息…可有时候…那些真实的瞬间…又让我觉得…他好像…真的曾经对我很好…”晚清清的声音带着困惑和复杂，“他给我看那些记忆…真真假假…我…我当时差点就信了…可是…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尤其是他最后避开了‘夫妻之实’的追问…”

呈薄雍安静地听着，冰眸深处暗流涌动。嫉妒、愤怒、心疼……种种情绪交织翻腾，但抱着她的手臂始终温柔而坚定。他明白，镜封爵对清清的感情，扭曲中掺杂着真实，占有欲里包裹着病态的执着。这份复杂，正是清清此刻痛苦的根源之一。

当晚清清说到她如何在寒魄玉髓池边冒险弹出净水莲心粉末，试图干扰月如歌，以及她特意询问双盾叠加防御效果，都是为了尽可能保住镜封爵性命时，呈薄雍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她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那个人。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晚清清低低的抽泣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终于，晚清清抬起头，金瞳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小心翼翼地看向呈薄雍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阿雍…他…镜封爵…在哪？他…还活着吗？”

呈薄雍的身体瞬间绷紧，环着她的手臂微微僵硬。他垂眸，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她，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情敌本能的排斥，有对弟弟伤势的沉重，更有对她此刻关切的……一丝刺痛。他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却掩不住一丝冷意：

“他在寒玉冰室。” 他顿了顿，补充道，“伤势过重，脏腑经脉俱损，神魂受万魂幡反噬震荡，陷入深度沉眠。墨染郗已用冰棺和金针秘法吊住他最后一口气，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何时能醒，未知。”

晚清清的心揪紧了，金瞳中流露出真实的担忧：“他……”

“你伤养好了，”呈薄雍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强硬的保护意味，仿佛要将她与那个危险的存在隔离开来，“我带你去看他。”

他没有说更多。只是将怀中的人儿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身上沾染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阴冷气息。冰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药王谷宁静的夜色，深处是化不开的沉重和一丝对未来的隐忧。弟弟的沉睡，腐骨渊被镇压的半面万魂幡，遁逃的月如歌……危机远未解除。而怀中这个牵动着他所有心神的人，她的心，好像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