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沉重的预知梦（2/2）

墨染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温润的眼眸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晚清清身上，声音带着医者的沉稳和一丝决然：“清清，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破解这个死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月如歌觊觎你的眼睛，是因为她误以为你的占卜术源自这双金瞳。”墨染郗分析道，“她不知道，真正核心的是你体内九天星河大地之母蓉素素的血脉传承！眼睛只是辅助你呈现占卜结果的媒介。即便她得到你的眼睛，没有血脉支撑，她的占卜术也必然不准，甚至可能遭受反噬！”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但她的疯狂和力量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既然预知显示你的眼睛会‘变成她的’，那我们…能否主动‘舍弃’这双眼睛？在月如歌动手之前，将它…安全地‘保存’起来？”

“保存？”邪凌羽皱眉。

“如何保存？”呈薄雍冰眸微凝。

墨染郗指向晚清清胸前那枚散发着微光的紫色印记：“镜封爵留给你的守护印记！它蕴含着镜封爵最精纯的本源之力，甚至能承载他的部分意志！它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能量容器！”

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可以尝试…将你的金瞳，连同其蕴含的辅助占卜的灵力本源，一同‘剥离’出来，暂时封存入这枚紫色印记之中！然后…由我以药王谷秘法，配合生生不息之力，为你重塑一双新的、普通的眼睛！”

“剥离？重塑？”晚清清金瞳微缩。

“对！”墨染郗点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这需要极其精密的法术操控和对生命本源的理解。剥离过程不能损伤你的视神经和血脉根基，重塑的眼睛也需要完美契合你的身体。成功率…只有五成把握。而且…”

他看向晚清清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惋惜：“重塑的眼睛，可能将失去金瞳特有的辅助占卜能力。你的占卜术，将完全依赖血脉本能，可能会变得更加模糊和耗费心神。最重要的是…那将不再是你的‘金瞳’了。”

花厅内再次陷入沉默。这个方案，风险极高，代价巨大！不仅要承受剥离之痛，还要永久失去那双璀璨的金瞳！

“五成把握…”呈薄雍声音冰冷，“太低。”

“但这是目前唯一能规避预知梦结局，同时保住清清性命和视力的方法！”墨染郗沉声道，“若等月如歌动手，后果不堪设想！她若强行剜眼，清清不仅会失明，更可能伤及根本，甚至危及性命！剥离保存，至少能保住眼睛的本源，未来…或许还有机会移植回来！”

晚清清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紫色印记。她想起了昨夜那股驱散噩梦的温暖力量，想起了镜封爵无声的守护。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浮现：或许…这枚印记，真的能成为她眼睛的避风港？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对这双眼睛的掌控力，似乎比想象中更强？剥离和重塑…或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她抬起头，金瞳中闪过一丝决然：“染郗，这个方案…我接受。五成把握，总比坐以待毙强。而且…”她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模糊的感觉，“我相信你，也相信…他（镜封爵）留下的印记。”

遥远的如雍宫深处，月如歌盘坐在一面新修复的、布满裂痕的月镜前。镜面幽暗，却清晰地映照出神风谷花厅内的景象——晚清清平静地讲述着预知梦，众人凝重的表情，以及墨染郗提出的那个惊世骇俗的方案！

“剥离金瞳？封存入镜封爵的印记？再重塑一双凡眼？”月如歌仅剩的漆黑右眼中，先是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和扭曲的狂喜！

“墨染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本座金瞳的主意！”她尖声嘶吼，但随即又发出一连串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剥离？重塑？五成把握？晚清清！你竟然同意了？！为了保住这双眼睛不被本座得到，你宁愿变成瞎子？！哈哈哈！愚蠢！愚蠢至极！”

她死死盯着镜中晚清清抚摸印记的动作，眼中闪烁着怨毒和贪婪：“镜封爵的印记…果然能承载她的眼睛本源！好！好得很！省了本座强行剥离的功夫！”

一个更加阴毒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既然你们想玩…那本座就陪你们玩个大的！”月如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等你们费尽心机，将金瞳剥离出来，封存入那枚印记的瞬间…就是本座出手的最佳时机！”

她眼中黑芒爆闪：“本座要的不是一双被剥离出来的死物！本座要的是…在你晚清清最虚弱、最无防备的时刻，在你以为成功保住眼睛的那一刻…直接夺取那枚印记！连同里面的金瞳本源，一起夺走！然后…当着你的面，将它融入我的体内！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眼睛…是如何成为本座的一部分！让你彻底绝望！哈哈哈！”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妙的场景：晚清清虚弱地躺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的印记被生生挖走，金瞳的力量流入她月如歌的身体！那种绝望，那种痛苦…将是她复仇最美味的果实！

“镜封爵…你的印记，你的力量，最终都会成为本座的嫁衣！晚清清…你的眼睛，你的男人…都将属于本座！哈哈哈！”月如歌的狂笑声在阴森的宫殿中回荡，充满了疯狂和势在必得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