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阿爵,你该醒了!(1/2)
去盛源国的前夜,月色清冷。晚清清身着白金色裙袍,如同月下神女,独自一人来到天衍阁密室。她步履无声,径直走到冰魄寒玉髓棺旁,轻巧地坐在冰凉的棺沿上。
丝巾下的金瞳仿佛穿透黑暗,精准地“看”向棺中沉睡的人。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上镜封爵冰冷而俊美的脸庞。那触感,熟悉又遥远。
“阿爵…”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你该醒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晚清清指尖骤然亮起一点纯粹到极致的紫色星芒!那星芒并非来自她自身,而是引动了与镜封爵同源、更深邃的某种力量!她指尖如笔,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精准地点在镜封爵眉心那枚完整的紫色印记上!
嗡——!
一股无形的、浩瀚的意志波动以冰棺为中心轰然爆发!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整个天衍阁密室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又黯淡!紧接着,震动蔓延开来!整座神风谷都为之震颤!山石滚落,树木摇曳,房屋簌簌作响!
“怎么回事?!”
“地震了?!”
谷中弟子们被惊醒,惊呼四起!
呈薄雍和墨染郗几乎同时从睡梦中睁眼!两人瞬间感应到那股源自天衍阁的、熟悉又狂暴的力量波动!
“镜封爵?!”两人异口同声,眼中满是震惊!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立刻披衣起身,化作流光冲向天衍阁!
密室中,冰棺内。
镜封爵紧闭的眼皮剧烈颤动!在那股同源力量的引导和冲击下,禁锢他意识的无形枷锁如同冰雪消融,寸寸碎裂!
他猛地睁开双眼!
深邃的紫瞳在摇曳的烛火和透窗而入的月光下,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两颗苏醒的星辰!
“清清…”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唤,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他没想到,将他从无尽沉眠中唤醒的,竟是她!而且…如此轻易!
他缓缓坐起身,冰棺的寒气对他毫无影响。他抬起头,紫眸贪婪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坐在棺沿上的女子。月光勾勒着她蒙着丝巾的侧脸,清冷而圣洁。
晚清清“看”着他坐起的方向,丝巾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她伸出手,纤纤玉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捏住了镜封爵的下巴,微微抬起。动作优雅而强势,如同女王审视着她的臣服者。
镜封爵没有丝毫反抗,反而顺从地仰起头,任由她掌控。他脸上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紫眸深处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痴迷和占有欲,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灵魂深处。
“为夫苏醒了,我的清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晚清清没有说话。她低下头,隔着丝巾,精准地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冰凉而轻柔,却带着千言万语——是欢迎,是宣告,是无声的占有。
唇分。镜封爵紫眸深处火焰跳动,他伸出双臂,轻轻环住坐在棺边的晚清清的腰肢,将头深深埋进她温软的大腿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而安心的馨香。晚清清的手自然地落在他紫色的长发上,如同抚摸一只终于归家的、桀骜不驯的猛兽,动作轻柔而带着安抚。
镜封爵满足地喟叹一声,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髓。
晚清清一边轻抚着他的发丝,一边“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阿爵,任何事,不可冲动。”
“我明日便与他们一同前往盛源国。”
“你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不足以抗衡月如歌及其势力。镜宫、萧鸾谷…你的旧部仍在等你主持大局,清理叛徒,重整事务。”
“至于那剩余的五万怨魂…”她顿了顿,声音转冷,“靠你吸取了。月如歌无法完全镇压它们,这是你的机会。但务必隐秘,不可让她察觉!我的眼睛和那半枚印记还在她手上…她如今…盘踞在幽谷山,如雍宫。”
镜封爵抬起头,紫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杀意!月如歌!夺眼之仇!伤清清之恨!但当他看到晚清清丝巾下平静的面容,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安抚力量,那份狂暴的杀意瞬间被强行压下。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信任和…需要!她需要他!她爱他!
“遵命,我的夫人。”镜封爵的声音低沉而虔诚,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宣誓。他执起晚清清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滚烫而郑重的吻。
随即,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紫眸中是不舍、是眷恋、更是刻骨的守护意志。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一缕极淡的、清冽如冰雪的气息。
几乎就在他消失的刹那!
轰!
密室的门被一股巨力推开!呈薄雍和墨染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身灵力翻涌,警惕地扫视着室内!
只见冰棺依旧,棺盖半开,但棺内空空如也!只有晚清清一人,静静地坐在棺边,丝巾蒙眼,白金色的裙袍在震动的余波中微微飘动。
墨染郗急步上前,“清清…镜封爵他…?”
晚清清转向他们的方向,声音平静无波:“他回去了。”
呈薄雍冰眸锐利地扫过空荡的冰棺和墙壁上的裂痕,又落在晚清清身上,眼神复杂。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和探究:“原来夫人…一早就有解除镜封爵意识禁锢的法术…”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意,“看来,为夫还是小看了夫人对镜封爵的…了解。”
墨染郗也走到近前,温润的绿眸中满是惊疑和关切:“清清,你什么时候…掌握了如此秘法?这…太危险了!”
晚清清靠在呈薄雍怀里,丝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阿雍,染郗,不必担心。此法并非刻意习得,而是在月如歌夺走我眼睛后,我尝试以血脉之力沟通镜封爵留下的印记,在修炼法术时…突然心有所感,自行领悟的。”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其中的凶险和玄妙。
听到她这么说,呈薄雍和墨染郗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震惊于她的悟性,但更多的是庆幸她没有因此受伤。
“也是…”呈薄雍冰眸微沉,声音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我的…弟弟…他确实该醒了。”他刻意在“弟弟”二字上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咀嚼这个陌生而沉重的称呼。镜封爵的苏醒,意味着那段尘封的、充满对立和血腥的过往,将再次被揭开。他们之间那层尴尬而脆弱的兄弟关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呈薄雍揽着晚清清,将她带离天衍阁密室。镜封爵的苏醒和离去,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那股瞬间爆发的力量波动和随之而来的震动,依旧让他心有余悸。他深知晚清清看似平静,实则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回到清漪小苑,呈薄雍小心地将晚清清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他坐在床边,冰眸凝视着她蒙着丝巾的脸庞,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和疼惜。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
“清清…”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答应我,不要再做任何冒险的事了…好吗?”他无法想象,若她解除镜封爵禁锢时稍有差池,会遭遇怎样的反噬。
晚清清感受到他的不安,伸出手,摸索着覆上他的手背,声音带着安抚的轻柔:“阿雍…别担心。我有分寸。那法术…与我血脉相连,不会伤到我。”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只是…有点累了。”
呈薄雍不再多言,脱去外袍,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冰冷的体温包裹着她,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晚清清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很快便沉沉睡去。
呈薄雍低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冰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臂收得更紧。明日便是盛源国之行,前路凶险未卜。此刻的安宁,弥足珍贵。他闭上眼,将所有的担忧和守护之意,都化作无声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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