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好好看看鼎城(1/2)

晨光熹微,透过揽月苑主卧精致的雕花窗棂,温柔地洒落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斑驳的金色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安神香残余的气息,混合着窗外传来的、带着露水清甜的草木芬芳,宁静而祥和。

呈薄雍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明如水的沉静,以及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深不见底的缱绻与专注。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改变呼吸的节奏,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枕畔之人那张沉静的睡颜之上。

晚清清依旧沉睡着。晨曦的金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脸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沉浸在一个安宁美好的梦境之中。

几缕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在枕边,与她泼墨般的青丝交织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呈薄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刻刀,一寸寸地描摹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分容颜,都深深地、永久地镌刻进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他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一塌糊涂,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刺痛。

何尝他不是这样爱着她的所有?

爱她星河般璀璨的眼眸,爱她偶尔狡黠灵动的笑意,爱她面对强敌时的坚毅果决,爱她对待弱小时的温柔悲悯,甚至爱她偶尔使小性子时的娇憨,爱她陷入沉思时微微蹙起的眉尖…

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如同九天之上最完美的星辰,熠熠生辉,值得他用尽一切去守护,去珍藏。

除了她伤害她自己。

这是唯一触犯他逆鳞、会让他失控、会让他心如刀绞的禁脔。只要想到她为了他自己、他人、为了所谓的大义而将自己置于险境,甚至不惜透支生命本源,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恐慌与暴怒,便会如同深渊寒潮般席卷他的四肢百骸。

除此之外,只要她高兴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依她。

她想游历神州,他便暗中护持,扫清一切潜在的危险,却从不干涉她的行程。

她想经营鼎城,他便默许神风谷和镜宫势力为她所用,为她构建起无形的保护网。

她与墨染郗探讨医理,与邪凌羽切磋剑术,甚至…与那狼王苍玄溟,只要她眼中流露出真正的愉悦与放松,他再是不愿,再是心中醋海翻涌也只会默默守在远处,将那份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独占欲,死死压在冰冷的表象之下。

因为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可以…

他心底那个最深、最隐秘、甚至有些阴暗的角落,疯狂地叫嚣着…

只想…独占她一人。

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让她的目光只为自己停留,让她的笑容只为自己绽放,让她的世界,完完全全,只有他呈薄雍的存在!

他只想做她唯一的那个!她的喜怒哀乐,生死荣辱,都只与他一人相关!

可是…

镜封爵,那个与他血脉相连、却不得不伪装成死敌的弟弟…那份隐忍与牺牲,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墨染郗,温润如玉,以生命灵力默默滋养守护着她,从未有过半分索取。

邪凌羽,皇道龙气煌煌,却甘愿为她收敛所有锋芒,俯首称臣。

甚至,那后来的苍玄溟…虽是变数,可那份源于救命之恩、进而化为刻骨痴恋的狼族忠诚…也沉重得让人无法轻易抹杀。

他们每一个人,都为她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他们每一个人,都与他一样深爱着她。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她命定轨迹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剥夺她与他们的牵连,无异于亲手撕裂她的一部分命运星轨,会给她带来难以预料的伤害。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所以…

再是不愿,再是心如刀割…

他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接受这份命运强加的“共享”。

接受她…永远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看着她此刻安然沉睡的容颜,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回想她昨夜在自己怀中绽放的温暖与依赖…

化作了…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无尽怜惜与…无奈妥协的…温柔。

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只要…她能一直这样平安喜乐。

只要…她的眼眸中…永远有他的倒影。

那么…

与其他几人共享这份照耀万古的星河之光…

他…

愿意忍受。

至少此刻,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想着想着,他心底那压抑的渴望再次蠢蠢欲动,如同破土的藤蔓,疯狂滋长。

他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再次吻上她那微张的、诱人采撷的唇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她特有的、清甜的馨香,如同最醇美的佳酿,让他沉醉,让他…失控。

明明昨夜才不知餍足地索取过,几乎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可仅仅是这样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瞬间再次点燃了他体内深藏的火焰,渴望更深的纠缠。

他的吻…不由加深了几分,带上了一丝难以自控的急切与…索求。

“唔…”

晚清清在睡梦中被扰,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嘤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初醒的星河之眸还带着几分迷蒙的水汽,如同笼罩着薄雾的湖面,倒映出呈薄雍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渴望与一丝…做坏事被抓包般…心虚的俊脸。

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软软地…带着鼻音…唤了一声:

“夫君…?”

这两个字,又轻又软,如同羽毛般搔刮在呈薄雍的心尖上。却像是最烈的酒,最猛的药,瞬间在他心中炸开!轰——!

夫君…

是从她口中唤出的、世间最动听、最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咒。

冰蓝色的眼眸瞬间幽深得如同旋涡,里面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炽热暗流。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情动与…霸道:

“嗯…是我……”

他再次低头,狠狠地攫取她的唇瓣,不再是方才的小心翼翼,而是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炽热而深入的侵略,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夫君”这两个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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