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晚清清学习的更快了（2/2）

“清清，”轩辕瑾夜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那本书……不太一样。里面记载的东西，非常古老，也非常……难懂。甚至有些内容，可能并不适合现在学习。” 他试图委婉地劝阻，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以她现在的状态，接触这种层次不明、可能蕴含未知风险的古卷，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刺激到她尚未稳定的魂体或记忆。

晚清清却似乎对他的劝阻不以为意。她看着那木匣，紫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愈发浓厚的兴趣，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吸引。她坚持道：“我想看。我觉得……它很重要。” 她说不清这种“重要”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本书里有她想知道的、或者对她有用的东西。

看着晚清清固执而清澈的眼神，轩辕瑾夜心中挣扎。他不想打击她的学习热情，更不想强行违背她的意愿。但他深知那古卷的非同寻常。

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或许……以清清目前展现出的不可思议的悟性与那种近乎本源的掌控力，她真的能看懂一些？即便看不懂，有他在旁看着，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好吧。”他叹了口气，抬手一挥，一道星辉打入木匣表面的封印，封印光华如水波般荡漾开，木匣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本颜色暗沉、非帛非纸、触手冰凉、边缘已有残缺的古卷。

轩辕瑾夜将古卷取出，小心地放在书案上，并未立刻打开。“但是清清，我要事先告诉你，这里面记载的东西，与之前你看的那些完全不同。它可能很难理解，甚至……看了可能会让你觉得困惑、不舒服。如果觉得不适，要立刻告诉我，我们就不看了，好吗？”

晚清清用力点头，目光已经黏在了那本看起来就年代久远的古卷上：“嗯！”

轩辕瑾夜这才缓缓展开古卷。古卷的材质奇异，展开后竟自行悬浮于书案上方尺许，散发出极其微弱、却仿佛能吸走周围光线的暗沉光泽。上面镌刻的文字并非星文，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扭曲、如同星辰轨迹本身勾勒而成的符文，旁边还有一些同样古怪的图案和断断续续的线条注解。

晚清清凑近了些，紫金色的眼眸专注地落在那些扭曲的符文上。起初，她眉头紧锁，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些符文的艰深晦涩，与之前看的那些体系化的知识截然不同。

轩辕瑾夜在一旁，开始尝试为她解读开篇几句相对清晰、关于“星辰并非静止，其轨迹乃更高维度时空投影之涟漪”的描述。这已经涉及到了对宇宙本源的深层猜想，远超基础占卜术的范畴。

晚清清听得很认真，但眼神中依旧带着明显的困惑。这似乎印证了轩辕瑾夜的判断——她虽然天赋惊人，但面对这种层次的知识，还是需要时间和积累。

然而，就在轩辕瑾夜准备深入解释“时空投影”与“涟漪”的抽象概念时，晚清清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古卷中间一幅极其模糊、似乎描绘着无数星辰在一个奇异涡流中破碎、重组、又延伸出无数虚幻分支的图案上。

那图案旁，有几个更加微小、几乎难以辨认的符文。

晚清清的目光，在触及那几个符文的瞬间，骤然凝固！

她紫金色的眼眸深处，那抹一直静静流淌的紫色星辉，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骤然剧烈波动、旋转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明悟、熟悉、以及一丝遥远悲伤的复杂情绪，毫无征兆地冲上她的心头！

她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指，凌空虚划。

她的指尖没有灵力光芒，但指尖划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笔锋牵引，留下了一道极其淡薄、却清晰可见的、由纯粹星光构成的轨迹！那轨迹的走向、弧度，竟与古卷图案中，某个星辰破碎后延伸出的、最虚幻的一根分支，隐隐吻合！

而随着她指尖轨迹的完成，书房内，那盏星辰灯的火焰再次无风自动，猛烈摇曳！书架上几本与星辰相关的书籍，竟然自发地散发出微光！甚至连窗外流淌的星河投影，似乎都出现了极其短暂、难以察觉的扭曲！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兀！

轩辕瑾夜的话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晚清清指尖留下的那道正在缓缓消散的星光轨迹，又猛地看向古卷上那幅破碎星图，再看向晚清清——她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指尖，紫金色的眼眸中，那剧烈波动的紫色星辉尚未平息，里面充满了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茫然与……一丝奇异的、仿佛触及了什么禁忌的悸动。

书房内，一片死寂。

半晌，轩辕瑾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

“清清……你……刚才……画的是什么？”

晚清清缓缓收回手，看向古卷上那幅图，又看看自己已然空无一物的指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忽：

“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那样……画。”

她不知道那轨迹代表什么，不知道那图案描绘了什么，更不知道那几个微小符文的意义。但就在看到它们的瞬间，某种深藏于灵魂深处、或许连“记忆”都无法触及的、属于“晚清清”最核心本质的“认知”或“共鸣”，被触发了，并以这种近乎本能的方式，宣泄了出来。

半天。仅仅半天。

从最基础的星辰感应，到直接引动星辰灯变化，再到此刻……无师自通地“复现”了《星骸古卷》残篇中一幅深奥星图的局部轨迹！

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或“学得快”来形容了。这简直像是一种……本源的复苏与显现！

轩辕瑾夜看着眼前依旧带着茫然神色的晚清清，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他终于彻底确认，晚清清的“失忆”，失去的或许只是具体的事件与情感记忆，而她最核心的、与星辰、占卜、乃至某些更深奥法则相关的“本质”与“能力”，不仅未曾消失，反而可能因为那场献祭与重生，变得更加纯粹、强大，甚至……以他目前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在进化、显现。

他将古卷缓缓卷起，重新放入木匣，施加封印。动作很慢，似乎在平复心绪。

“清清，”他声音有些低沉，看着她的眼睛，“今天学得够多了。这些……很深奥的东西，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好吗？”

晚清清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种奇特的共鸣与悸动中，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但紫金色的眼眸，却不由自主地，又瞥了一眼那个被重新封印的木匣。

那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她模糊地感觉到。

轩辕瑾夜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那根名为“警惕”与“保护”的弦，绷得更紧了。清清的力量与天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复苏，这固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她将更快地暴露在更危险的视线之下。无论是轩辕氏内部可能滋生的异心，还是虎视眈眈的蓉素素。

他必须更快了。在她完全“醒来”之前，在他有能力为她遮蔽所有风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