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太子登基前夕(1/2)

镜封爵站在巨大的水镜前。镜中清晰地映出盛源国都城的景象:王宫内外张灯结彩,禁军巡逻的密度明显增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喜庆与压抑交织的紧张感。他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水镜画面一转,聚焦在王宫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偏殿内。被镜封爵操控的“太子”——“蝮蛇”,正对着铜镜整理着明日登基要穿的衮服。他动作略显僵硬,眼神空洞,口中却喃喃着明日大典的流程,脸上努力挤出生硬的笑容,仿佛在排练。镜封爵满意地看着自己完美的傀儡。

“尊上。” 一个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镜封爵没有回头:“月如歌如何?”

“回禀尊上,已从黑沼林救回,伤势极重,但‘镜封爵’大人亲自出手,以秘法稳住其心脉,辅以灵药,性命无虞。只是…容貌和修为受损严重。”

“嗯。” 镜封爵毫不在意,“恨意是最好用的刀。等她能动了,告诉她,本尊给她亲手向晚清清和呈薄雍复仇的机会。” 他需要这颗扭曲的棋子去神风谷和药王谷搅动风雨。

“是。” 下属领命。

镜封爵的目光再次投向水镜,这次画面切回了神风谷清漪小苑。晚清清依旧沉睡,墨染郗正小心翼翼地为她诊脉,眉头微蹙。邪凌羽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握着晚清清的手,侧脸线条紧绷,带着深深的忧虑。镜封爵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镜上拂过晚清清的脸颊轮廓,低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清清…再等等…很快,一切喧嚣都将尘埃落定。你会回到…只属于我的地方。”

盛源国都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阿玉风尘仆仆,形容憔悴,牵着疲惫的马匹,终于踏入了呈薄雍与晚清清初遇的那个偏僻小山村。连日奔波,线索渺茫,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在村口,她拉住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拿出小心翼翼保存的、绘有呈薄雍画像的卷轴一角(她不敢全展,怕引人注目):“婆婆,请问您见过这位公子吗?他…他可能来过这里。” 老妪眯着眼看了半天,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指着村尾那棵大槐树的方向:“哦…那个俊俏又冷冰冰的后生啊?前些日子是来过,在村尾那间没人住的老屋待着呢…不过好像昨儿还是前儿,急匆匆走了,往西边去了,那脸色哟,白得吓人…” 阿玉心脏狂跳!终于找到了踪迹!她顾不上道谢,翻身上马,朝着老妪指的方向疾驰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谷主,等等我!

黑沼林的毒瘴和凶兽几乎要了月如歌的命。当镜封爵的手下在腐臭的泥沼边缘找到她时,她已不成人形,浑身溃烂,气息奄奄。她被秘密带回镜宫深处最阴冷的治疗室。“镜封爵”面无表情地看着浸泡在诡异绿色药液中的月如歌。镜封爵本尊的命令是必须治好她,她还有用——作为刺激晚清清和呈薄雍的棋子,或是执行更肮脏任务的工具。剧毒的药液刺激着伤口,带来蚀骨的疼痛,月如歌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但那双偶尔睁开的眼睛里,燃烧的只有对晚清清更深的怨毒和对呈薄雍扭曲的占有欲。身体的痛苦远不及被抛弃、被践踏的恨意刻骨。她像一条被从地狱捞回来的毒蝎,只待恢复毒针,便要疯狂报复。

清漪小苑内,青黛小心地为沉睡的晚清清更换枕套。当她抬起枕头时,一张折叠的素笺悄然滑落。青黛好奇地拾起,展开一看,那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冷硬字迹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正是那封导致一切悲剧开端的“绝情信”!她脸色煞白,立刻拿着信冲出房间,找到正在外间配药的墨染郗:“谷主!您看这个!是在小姐枕头下发现的!”

墨染郗接过信笺,只扫了一眼内容,瞳孔骤然收缩!那冰冷的字句——“污秽不堪”、“人尽皆知”、“清誉尽毁”、“恩断义绝”、“永不相见”——如同一把把冰锥,刺穿了他所有的疑惑!他终于明白晚清清为何会对呈薄雍的“忙碌”反应如此激烈,为何会认定他“背叛”,为何最终会说出那样决绝的话!这封信,就是点燃一切猜忌和绝望的导火索!

“伪造的!”墨染郗捏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绝对是伪造的!薄雍兄就算心碎而死,也绝不会写出如此侮辱清清、践踏他们感情的字句!” 他猛地看向内室沉睡的晚清清,眼中充满了痛惜与愤怒,“是这封信…配合引魂草…生生扭曲了她的认知!好毒的心计!” 他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这封信,将是日后为晚清清解开误会、为呈薄雍正名的最关键证据!

萧鸾谷,华丽的宫室内。悦葶澜独自站在巨大的水镜前。镜中映出的并非她自己的容颜,而是神风谷清漪小苑的内室景象。墨染郗正坐在晚清清床边,动作极其轻柔地为她擦拭额角的虚汗,眼神专注而温柔,那是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神情。即使隔着水镜,悦葶澜也能感受到那份小心翼翼和深藏的担忧。

“染郗…” 悦葶澜喃喃自语,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她艳丽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晚清清?她有什么好?一个被摄政王和神风谷主争来抢去、不清不白的女人!如今还像个活死人一样躺着!值得你如此守护?” 她看着墨染郗对晚清清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象着那份温柔若能落在自己身上…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心如刀绞,对晚清清的嫉恨也攀升到了。她恨不得立刻冲进水镜,撕碎那张沉睡的脸。镜封爵大人说得对,晚清清就是个祸水!必须除掉!

心口的剧痛和咳出的鲜血,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沉浸在自毁情绪中的呈薄雍。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画像上被血点玷污的晚清清,眼中破碎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火焰取代。

“玄影。”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空洞,而是淬炼出了钢铁般的意志。

“属下在。”

“盛源国之事,按计划执行。目标三人,冰魄针务必在明日大典前送入他们体内。” 呈薄雍的眼神锐利如刀锋,“镜封爵…他利用清清伤我至此…此仇不共戴天!待盛源事了,集结所有力量,我要他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杀意。他不再沉溺于自虐般的痛苦,他将痛苦转化为复仇的燃料。他要用镜封爵的血,祭奠他破碎的心。至于他的命…他看向画像,眼神深处是无尽的悲凉与决绝:“待一切尘埃落定…清清若还要我的命…我便给她。”

这时,玄影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回报:“谷主,还有一事…夜枭在排查神风谷时,发现月如歌在谷主离开前几日,曾利用特殊法器短暂屏蔽了清漪小苑外围的警戒法阵,私自潜入过…”

呈薄雍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眼中寒光一闪,但随即被更深的疲惫和痛楚覆盖。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疏离:“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 他现在的心力,只够支撑他完成复仇和…走向注定的结局。关于她的一切,都太痛了,他不敢碰,也无力再深究。

邪凌羽刚从神风谷探望晚清清归来,身上还带着清漪小苑的药香。他踏入金华国秘密指挥所,夜枭立刻上前:“王爷,一切就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