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发现域外存在“混沌裂隙”，可能引发新危机（2/2）
“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立刻发疯。”
“反而，他们会明白——”
“我们现在做的，不是‘争权夺利’，而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秦玉瑶点头：“我明白了。”
“至于其他人——”凌枭看向众人，“先别告诉。”
“联盟刚立起来，规矩刚定下来，大家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
“现在就把‘混沌裂隙’这盆冷水浇下去，我怕他们——”
他顿了顿，“会有人，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你呢？”萧玉凰问，“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我？”凌枭笑了笑，“我当然是——”
“先睡一觉。”
众人：“……”
“你都这样了，还睡得着？”拓跋香菱瞪大眼。
“睡不着也得睡。”凌枭伸了个懒腰，“不睡，明天怎么跟那些人扯矿脉、界碑、关税？”
“再说——”他看着那块空白，“天，还没塌。”
“至少，现在还没。”
“在它塌之前，我得先把能做的事，一件一件做完。”
“你们也一样。”
他转头，看向秦玉瑶：“明天，帮我把李修远叫过来。”
“万美帝朝那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域外势力。”
“好。”秦玉瑶点头。
“现在——”凌枭端起桌上的酒杯，“你们谁，陪我喝一杯？”
“我。”萧玉凰走过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得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没被吓傻。”
“你要是真傻了，我以后跟谁吵架？”
“你放心。”凌枭和她碰了碰杯，“我至少，还能跟你吵到那道混沌裂隙，把我们一起吞了。”
“那可不行。”萧玉凰一饮而尽，“我得先把你骂死，再被吞。”
“你这愿望挺别致。”凌枭笑了一声，也一口干了。
林妙音坐在一旁，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
像是在告诉他们——
就算有一天，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闯进来。
他们，也不会是，一个人。
……
第二天一早，李修远就被请进了新生域界的议事厅。
这一次，凌枭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侧面的一张石椅上，面前摆着一杯刚泡好的灵茶。
“凌大人找我，是有什么要事？”李修远开门见山。
“有。”凌枭点头，“但在说之前，我需要你答应一件事。”
“您说。”李修远微微躬身。
“这件事，在联盟内部，暂时只让极少数人知道。”凌枭看着他，“你回去之后，只汇报给万美帝尊。”
“连你们的议会，都先别说。”
李修远眼神一凛：“比幽骨界的尸潮，还严重？”
“幽骨界的尸潮，是我们宇宙内部的病。”凌枭道，“这个——是宇宙外面的病，传染进来了。”
李修远沉默了一下，郑重道：“我答应您。”
“好。”凌枭抬手，在半空勾勒出一幅简易的星图。
那道空白，被他特意标亮。
“这是什么？”李修远眯起眼。
“混沌裂隙。”凌枭缓缓道。
他把昨天夜里看到的、感受到的，用尽可能简单的话，说了一遍。
没有夸张，没有渲染，只是平静地描述。
但越是平静，李修远的脸色，就越是凝重。
等凌枭说完，他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您确定？”他问。
“我不确定。”凌枭摇头，“我只确定，那玩意儿，对我们不是好事。”
“它现在，还在外面。”
“但它迟早，会进来。”
李修远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袖中微微攥紧。
“您希望，万美帝朝做什么？”他问。
“第一，帮我保密。”凌枭道，“至少，在我们弄清楚，那东西的‘速度’之前。”
“第二，帮我观察。”
“万美帝朝的星象学，比我们这边发达。”
“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方法，去看那道裂隙。”
“但——”他顿了顿，“不要靠近。”
“不要尝试去研究它。”
“你们现在的任何‘研究’，在它面前，都像一个小孩，拿火柴去探一个炸药桶。”
李修远苦笑：“您这比喻，真不吉利。”
“我只是实话实说。”凌枭道。
“第三——”凌枭看着他，“我希望，万美帝朝，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尽量配合联盟的一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决定。”
“比如，多修几条跨域灵脉，多建几座联合防御阵，多留一些备用的‘退路’。”
“以前，你们可能会觉得，这些是‘浪费资源’。”
“现在——”他指了指那道空白，“这些，可能就是我们以后，多活几天的资本。”
李修远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我会一字不差地，转告帝尊。”
“你可以加一句。”凌枭淡淡道，“这不是我凌枭一个人的事。”
“这是——所有还想活下去的人，共同的事。”
李修远躬身：“我明白。”
他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回头问：“凌大人。”
“你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
凌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最害怕的？”
“我最害怕的是——”
“有一天，我站在这议事厅里，看着下面一群人，吵得面红耳赤。”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
“他们吵的那些东西，在那道混沌裂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我，还得继续听他们吵。”
李修远：“……”
他原本以为，凌枭会说“害怕宇宙毁灭”、“害怕万域众生覆灭”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个。
李修远忍不住笑了一下：“凌大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你要是跟别人一样，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凌枭摆摆手，“去吧。”
“等你们帝尊的答复。”
李修远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议事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秦玉瑶走出来，站在凌枭身边：“你觉得，他会信吗？”
“他信不信不重要。”凌枭道，“万美帝尊，会信。”
“那你呢？”秦玉瑶问，“你自己，信不信，我们能撑过去？”
“我不知道。”凌枭摇头，“我只知道——”
“我不会现在就放弃。”
“在那道混沌裂隙，真正咬进来之前，我会把我能做的事，全部做完。”
“至于结果——”他笑了笑，“就交给以后的人去评价吧。”
“如果，还有以后的人的话。”
秦玉瑶看着他，忽然笑了：“那我们，就先把‘以后的人’，尽量多弄出来一点。”
“多活一些人，多留一些种子。”
“哪怕有一天，真的撑不住了，也有人，能从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凌枭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你这是……在鼓励我多生几个？”
“你想多了。”秦玉瑶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多建几个‘避难域’，多留几条‘退路’。”
“不过——”她顿了顿，“你要是愿意多生几个，我也不反对。”
凌枭：“……”
他突然觉得，那道在宇宙外面虎视眈眈的混沌裂隙，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在它真正咬进来之前，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还有很多人，可以一起，把这些事做完。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
“幽骨界的尸潮，还等着我们去收拾。”
“混沌裂隙的事，先记在心里。”
“等我们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
“再去想，怎么对付，那个更大的烂摊子。”
秦玉瑶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议事厅。
阳光，从新生域界的天空洒下来，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远处，那些忙忙碌碌的人身上。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头顶更高的地方，有一道看不见的口子，正在一点点扩大。
他们只知道——
今天的灵米饭，还得煮。
今天的灵矿，还得挖。
今天的纠纷，还得有人去调解。
而凌枭，也只知道——
在那道混沌裂隙，真正带来新的危机之前。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做一件事：
让这个宇宙，多一点“值得被守护”的东西。
哪怕，有一天，真的守不住了。
他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
“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