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库的秘密（1/2）

秋雨连绵，淅淅沥沥地下了三日。司马炎撑着油纸伞，踏着湿滑的青石板，来到位于皇城西北角的武库。这里是存放军械的重地，平日里戒备森严，今日却因他的到来而门户洞开。

武库令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吏，见到司马炎连忙跪拜：不知太子殿下亲临，老臣有失远迎。

老人家请起。司马炎伸手扶起他，我奉父皇之命，巡视武库。近来边境不宁，军械储备关系重大。

老库令连声称是，引着司马炎走进昏暗的库房。一股混合着铁锈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司马炎不禁微微蹙眉。

借着廊下透进的微光，可见库内兵器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长戟和环首刀，但仔细看去，不少兵器已经锈迹斑斑。墙角堆放的皮甲更是散发着刺鼻的霉味，有些已经朽烂。

这些军械存放多久了？司马炎问道。

老库令颤声回答：回殿下，大多是泰始年间制造的，最久的已有二十余年。

司马炎随手取下一柄长戟，轻轻一掰，戟头竟应声而断。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样的兵器，如何上阵杀敌？

殿下恕罪！老库令跪地叩首，实在是......实在是这些年军费不足，无力更换啊。

司马炎默然。他想起前些时日查阅府库档案时看到的数字——军费开支确实连年削减，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带我去看看弓弩。他沉声道。

弓弩库的情况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许多弓弦已经松弛，弩机也多有损坏。司马炎试着拉开一张硬弓，弓臂发出令人不安的声。

这样的弓箭，射程不足五十步，如何对敌？司马炎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殿下，这些还算好的。真正不能用的，都在后面堆着呢。

司马炎循声望去，见是个二十出头的库吏，虽然穿着低级官吏的服饰，但身姿挺拔，目光炯炯。

你是？

卑职马隆，现任武库丞。年轻人不卑不亢地行礼。

司马炎记得这个名字——羊祜曾经推荐过这个寒门出身的年轻将领，说他精通器械制造。

带我去看看。司马炎示意他在前引路。

穿过几重库房，来到最里面的一间。这里的景象更令人触目惊心：破损的军械堆积如山，不少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

马隆拿起一柄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殿下请看，这些兵器若是勉强使用，上了战场反而会害了将士性命。

你可有解决之法？司马炎问道。

马隆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卑职研究多年，对军械制造略通一二。若是能给卑职一些工匠和材料，必能造出胜过从前的利器。

司马炎沉吟片刻：需要多少时日？多少银钱？

若是全力施为，三月可初见成效。至于银钱......马隆犹豫了一下，至少需要五万两。

这个数字让老库令倒吸一口凉气。但司马炎却点头道：好，就给你五万两。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本事。

马隆立即取来纸笔，当场绘制起图纸。他一边画一边解释：这是卑职设计的连弩，可连发十矢，射程可达百步。这是改良的环首刀，采用新式锻造法，更加锋利耐用......

司马炎仔细观看，虽然看不懂具体构造，但从马隆自信的神情和详尽的解说中，他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