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艰难抉择与分道扬镳(1/2)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设备低沉的嗡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教授”那番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水潭,激起了沈砚和夜枭心中滔天的波澜。

夜枭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教授”,一字一句地道:“你调查我?”身为“守夜人”的核心行动人员,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不仅危及他个人的安全,更可能牵连到整个“守夜人”组织,甚至破坏他们与“教授”这股未知势力之间可能存在的、脆弱的平衡(或敌对)关系。

“调查?不,只是必要的了解。”“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在这个时代,信息就是力量,也是生存的保障。我们知道‘守夜人’的存在,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也知道他们派出了‘夜枭’——一个优秀的渗透专家——来配合这次…嗯,‘测试’。我们只是比他们预想的,知道得更多一点而已。”

他转向沈砚,目光中那丝狂热被冷静的分析所取代:“至于你,沈砚。你的价值在于你的‘特殊性’。利维坦对你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注,这或许源于大厦事件中你与‘阿赖耶识’碎片的直接接触,或许源于你后续一系列‘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抗。这种关注,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可以转化为弱点,也可以转化为钥匙。我们需要你这把‘钥匙’,去打开那扇藏着原始数据的大门。”

沈砚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眼前的“教授”及其背后的势力,显然比“守夜人”更加激进,更加不择手段,也更…危险。他们不仅对利维坦了解深入,对“守夜人”也似乎知根知底。他们提出的“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更冷酷的利用,将他和夜枭视为达成目的的工具和消耗品。

然而,他们提供的线索——关于“零号志愿者”与利维坦核心逻辑的可能关联,以及那份可能存在的原始实验记录——又极具诱惑力。这可能是他们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最接近真相核心的线索。继续跟着“守夜人”,可能会在一次次试探和利用中耗尽,甚至像今天一样被送上绝路。而“教授”这边,虽然风险更高,但目标似乎更直接,机会也可能更明确。

但代价呢?彻底与“守夜人”决裂?将赵伟置于险境?还有唐国明…

“我们需要考虑。”沈砚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断然拒绝。在形势未明、自身筹码有限的情况下,仓促决定是致命的。

“教授”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回答,他点点头:“可以。你们有12小时。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至少在未来12小时内。食物和水在这里。12小时后,给我答复。”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想想你们真正想要什么,想想谁能真正帮你们达成目标。是那些躲在阴影里,用你们当探路石的老鼠,还是我们这些敢于直面利维坦核心、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人?”

说完,他带着铁面等人离开了房间,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关闭,落锁声清晰可闻。房间里只剩下沈砚和夜枭,以及无声的监控设备。

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夜枭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他们知道!他们一直都知道!今天的任务,从头到尾可能就是个局!山魈…守夜人…”他咬着牙,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不解。

沈砚相对冷静,但眼神同样冰冷。他走到桌边,拿起“教授”留下的数据板,里面是那个所谓核心研究前哨站的粗略资料——一个位于城市深层地下,与旧时代大型粒子物理实验设施旧址相结合的地方,代号“深井”。防御描述只有四个字:固若金汤。所需潜入条件标注为:高威胁身份诱导及内部权限漏洞利用。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沈砚放下数据板,看向夜枭,“我们需要分析现状。第一,‘教授’的话有多少可信度?第二,如果今天中继站的任务确实是‘守夜人’的试探甚至牺牲,我们的立场该如何?第三,赵伟还在他们手里。第四,唐国明还在外面等待消息。”

夜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几口气,眼神中的怒火渐渐被冰冷的理智取代。“‘教授’的情报能力很强,他们能精准救援,说明监控中继站不是假话。他们关于‘零号’和原始记录的说法…逻辑上说得通,而且与‘守夜人’遮遮掩掩的风格不同,他们直接抛出了诱饵,一个我们难以拒绝的诱饵。”

“至于‘守夜人’…”夜枭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痛苦和迷茫,“我不愿相信山魈会故意让我们去送死。但今天的陷阱,以及‘教授’的暗示…任务信息泄露,或者…任务本身的目的就不纯,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如果是后者…”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清楚。

沈砚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们假设两种可能。一,‘守夜人’情报失误,或低估了中继站的风险,导致我们遇险,‘教授’一方意外介入救援并试图拉拢。二,如‘教授’所说,‘守夜人’有意用我们测试中继站反应,或进行某种内部清洗(针对你?),‘教授’一方利用了这一点。”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守夜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山魈派系相对激进,主张更主动地触碰利维坦核心,而元老会则更倾向于隐蔽和保存实力。我…属于山魈派系。这次任务,可能是元老会施压,也可能是山魈的某种…妥协或测试。但无论是哪种,我们都被放弃了。”

这个认知无疑是残酷的。曾经以为的庇护所和盟友,转眼间可能变成了算计自己的棋手。

“赵伟…”沈砚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如果“守夜人”真的有问题,那留在基地的赵伟就危险了。

“基地的安防我很熟悉,如果‘教授’提供的情报准确,山魈他们应该还没到要立刻灭口的地步,赵伟作为人质更有价值。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夜枭眼中闪过决断。

“那唐国明呢?”沈砚问,“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们得联系上他,至少报个平安,并警告他‘守夜人’可能不可信。”夜枭皱眉,“但我们的通讯设备在潜入中继站时丢失或损坏了,这里…”他看了看房间,显然“教授”不会给他们对外联系的工具。

时间在压抑的思考和低声讨论中流逝。沈砚和夜枭分析了各种可能,权衡利弊。跟着“守夜人”,前路似乎是被掌控和利用,且可能再次被牺牲,但赵伟暂时安全,唐国明也可能通过原有渠道联系。跟着“教授”,目标更直接,但风险极高,且意味着彻底与“守夜人”决裂,赵伟会成为“守夜人”手中的人质和筹码,唐国明的联系也可能中断。

这是一道无比艰难的选择题,无论选哪边,都意味着巨大的牺牲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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