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豪赌（2/2）

在接触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扭曲。

我“看”到，那纯粹到极致、蕴含着“斩断”至高法则的金色光流，并未像撕裂岩石、切开空间那样，将我瞬间一分为二。

相反，它撞上了一片“混沌”。

那是被我主动引导、在体表瞬间形成的，由太虚灵力为基、死亡寂灭为意、八岐妖毒为染、诸般异力为柴，在鬼瞳精确调控和疯狂意志驱动下，强行模拟出的、一片极其不稳定的“太虚边界”。

这片“边界”，没有固定的形态，没有清晰的属性，它不断生灭、扭曲、流淌，仿佛宇宙诞生前的那锅“原初汤”，又像是一切法则归于湮灭后的“终末之海”。

圣剑的光流刺入这片“混沌”，就像一柄烧红的利刃，刺入了一团不断旋转、成分诡异的非牛顿流体。

“嗤嗤嗤——！！！”

剧烈的、仿佛亿万根钢针同时刮擦玻璃的刺耳噪音，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炸响！那不是物理声音，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形式、两种本源法则在微观层面上的激烈冲突与互相侵蚀！

圣剑的“斩断”法则，试图将这团“混沌”如同其他有序存在一样，干净利落地“切开”。但“混沌”本身，没有明确的“连接点”和“结构线”供它下刀。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它似乎脆弱不堪，又仿佛包容一切。

光流在“混沌”中艰难突进，每前进一丝，其纯粹的金色就被染上一缕灰黑，被掺入一点猩红，被扭曲成怪异的几何形状，其蕴含的“斩断”意志，也遭到了死亡寂灭之意的消磨、妖毒诅咒的污染、以及太虚本源那“万法归寂”特性的稀释。

而我，作为这片“混沌”的源头和承载者，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与压力。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每一个细胞层面开始崩解，又被太虚灵力强行粘合；感觉灵魂被那“斩断”的意志切割成无数碎片，又被死亡权柄的“永恒安眠”之意暂时凝固；感觉经脉中如同有无数烧红的刀片在搅拌，八岐妖毒在疯狂反噬，几股力量失去平衡，在我体内掀起毁灭性的风暴。

更可怕的是丹田深处，那刚刚成型的“太虚熔炉”虚影。

它如同一个贪婪而脆弱的婴儿，面对这道被“混沌”初步过滤、削弱、但本质依旧无比高等的“圣剑法则碎片”，发出了本能地“吸力”！

“嗡——！”

熔炉虚影剧烈震颤，中心那模拟阴阳旋转的黑白之气骤然加速！它开始强行将一丝丝被“混沌”污染、扭曲、但核心烙印仍存的“斩断”法则金光，拖入炉中！

“咔嚓……嘣……嗤啦……”

令人牙酸的、仿佛法则锁链被强行扯断、又仿佛金属被投入酸液溶解的声响，在我的丹田内接连响起！每吞噬一丝圣剑法则，熔炉虚影就明亮一分，结构似乎也更凝实一分，但同时也剧烈动荡一次，表面甚至出现细微的裂痕！而我与熔炉心神相连，每一次动荡和裂痕，都让我神魂如同被重锤轰击，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其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平衡——用外层的“混沌”削弱圣剑锋芒，用内里的“熔炉”吞噬法则碎片。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无论是“混沌”被彻底斩开，还是“熔炉”被法则撑爆，我都将瞬间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