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窥视（下）（1/2）

灯光疯狂闪烁，雪花屏的滋啦声和音箱的尖啸混合成一种精神污染。那股无处不在的“注视感”几乎凝成实质，像冰冷的蛛网缠绕在每个人身上。赵先生抱着头蜷缩在客厅角落，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集中到客厅中间！远离所有电器！”顾知意厉声喝道，他的声音在嘈杂中异常清晰。

我们立刻照做，毕哥不忘将镜头对准顾知意，记录下这关键一刻。直播间的弹幕被【小顾道长快出手！】和无数礼物特效刷屏。

顾知意站在客厅与书房交界处，那里是各种线路汇聚的地方。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取出符纸，而是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古朴的、巴掌大的铜铃，以及一小包闪烁着微光的银色粉末——后来他告诉我们，那是极细的磁石粉混合了特殊矿物。

他眼神锐利，不再试图寻找具体的“敌人”，而是将磁石粉猛地向前一撒！粉末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银河碎屑，飘散在空气中，奇异的是，部分粉末竟在靠近路由器和墙壁插座时，违背重力般微微悬浮、扰动，勾勒出无形力场的轮廓！

“果然是依附于网络和电路的‘电子秽物’！”顾知意低语，他单手摇动铜铃。铃声并不清脆，反而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特的震动频率，与周围的电子噪音形成对抗。

“滋滋——啪！”客厅的大灯猛地爆出一团电火花，彻底熄灭了一盏，周围瞬间暗了不少。电视雪花屏的闪烁更加狂乱。

顾知意不为所动，口中念诵的咒文音节变得短促、尖锐，仿佛在强行切入某种错误的代码流。他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凌空虚划，指尖竟带起微弱的、蓝白色的电光弧！

“破！”

随着他一声断喝，铜铃重重一顿！

“嘭！”一声闷响，路由器的指示灯全部熄灭，又瞬间亮起，恢复了正常的闪烁频率。电视屏幕和蓝牙音箱的噪音戛然而止，陷入死寂。疯狂闪烁的灯光也稳定下来，只剩下之前爆掉的那盏灯还黑着。

那股令人窒息的无形注视感，如同被掐断电源般骤然消失。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只剩下我们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结……结束了？】

【刚才那是什么？法术对抗信号干扰？】

【小顾道长连电子鬼都能治？】

【赵先生还好吗？】

赵先生瘫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恢复正常的客厅，脸上混杂着恐惧和茫然。

顾知意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走到路由器旁，仔细观察着，眉头紧锁：“这东西……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有强烈的‘求生’执念，在死亡瞬间被意外地‘写入’了附近的网络信号，形成了这种畸形的存在。”

“强烈的求生执念？死亡瞬间？”我抓住关键词，“在哪里？”

顾知意没有回答，他闭目凝神，罗盘上的指针虽然不再狂乱，但依旧顽固地指向一个方向——客厅的窗户。

我们跟着他走到窗边。窗外是对面另一栋居民楼，距离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