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迟来的报复(2/2)

这个地下室被发现后,顾知意便探查到附近有强大的怨念波动,不过一瞬间便消失了。

顾小哥拿着罗盘,我们一路跟随。

我们绕到别墅后方,靠近海浪拍打礁石的海边。

在那里,有一个用来堆放渔具或杂物的、极其破败的小木屋,木板都已经腐朽发黑。顾知意手中的罗盘在这里指针微微偏转,显示此地的阴气比别墅那边更重,更凝聚。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手拉开了那扇几乎要散架的、破损的木门。

就在门被拉开的瞬间,熟悉的意识抽离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视角并非第一人称,我仿佛……变成了那扇门本身!

透过“我”(门)的缝隙,我看到一个穿着脏污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蜷缩在杂物间阴暗的角落里,低声啜泣。 她裸露的胳膊和脖颈上布满了青紫色的勒痕和旧伤疤痕,半边脸颊红肿,清晰地印着一个巴掌印,嘴角破裂,残留着已经发黑的血迹。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外面,一个秃顶、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正暴躁地用力拍打着“我”(门板),发出“砰砰”的巨响。 他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脆弱的门锁根本经不起暴力,“我”被他一脚狠狠踹开! 他冲进来,一把抓住女子的长发,粗暴地往外拖拽。女子发出凄厉的哭喊,拼命挣扎。

在拉扯中,男子恼羞成怒,猛地将女子往“我”(门框)上狠狠一推! 女子的头部重重撞在坚硬的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她身体一僵,眼神瞬间涣散,软软地滑倒在地,额头上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木质纹理,再也不动了。

秃头男愣了一下,凑近试了试鼻息,脸上瞬间闪过惊慌。 他探头往外看了看,夜色深沉,四周无人。他咬了咬牙,抓住女子的胳膊,像拖拽一件垃圾般,费力地将她拖出了杂物间,朝着漆黑的海边走去……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强烈的愤怒和恶心感充斥了我的大脑,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将那个禽兽不如的秃头男碎尸万段!

我猛地回过神,脸色惨白,将“看到”的一切,咬牙切齿地告诉了毕哥、徐丽娜和顾知意。他们听完,也都义愤填膺,徐丽娜更是气得眼圈发红。

顾知意面色沉凝,取出一张符纸,指尖燃起微弱的灵光,在杂物间周围虚空划动,口中念诵着安抚与引导的咒文。

随着他的施法,我们隐约看到,在杂物间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白裙、身形模糊、脸色苍白的女子虚影,缓缓凝聚显现。她的中文说得有些生硬,断断续续,但我们勉强能听懂。

她告诉我们,她叫玛埃(谐音),来自缅甸,是被同乡以高薪工作为诱饵骗到这里的。她被囚禁在别墅里,遭受了那个秃头老板长期的凌辱和虐待。她脸上的伤,身上的疤,都是那个恶魔留下的。说到痛苦处,她的身影剧烈波动,脸上表情扭曲,充满了怨恨。

顾知意轻声道:“她怨气极深,已处于向厉鬼转化的边缘。若不化解,恐将迷失本性,或会伤及无辜。”

为了化解她的怨气,让她得以安息,我们从她这里得知了那个秃头老板的全名和大概的住址信息(他并未住在这栋别墅,只是偶尔来此“消遣”)。

事后,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打听,找到了秃头男现在的住所。顾知意设法弄到了他一件穿过的旧衣服。

夜晚,顾知意在别墅海边,以那件旧衣服为媒介,施展追踪法术。白裙女子玛埃的魂魄,顺着衣服上残留的气息,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悄无声息地飘向了城市的方向。

我们最后还是靠着加钱的手段,叫了一辆车回到酒店。

第二天的八点多左右,到了我们和玛埃约定的时间,我们在一次见到她。她原本周身那股躁动不安、几乎要实质化的浓烈戾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眼神里虽然还有悲伤,但更多了一种解脱的平静。

她告诉我们,她找到了那个在监狱里的秃头男。她用她的方式,进入了他的梦境,将他拖入了无尽的恐惧幻境之中。在极度的惊吓下,那个男人精神崩溃,将自己所有的罪行——非法买卖人口、虐待、杀人抛尸、参与盗猎贩卖……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甚至连一些藏匿赃物、勾结同伙的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最后,他在极度的恐惧中屎尿失禁,精神彻底垮塌,医生说,他很可能余生都会处于这种痴傻疯癫的状态。

听完玛埃的叙述,我们沉默了。这或许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审判,但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终于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顾知意再次为玛埃进行了一场超度。这一次,她的身影在月光和海浪声中,带着一丝释然,缓缓消散,归于天地。

海边的风,似乎也变得轻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