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专辑双成 发布战略(1/2)
2000年5月31日,周三上午九点。
公司大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的苦香、打印纸的油墨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
长方形的胡桃木会议桌两侧坐了十二个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摊开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上印着醒目的黑体标题:《genesis & 华夏 双专辑全球发行战略方案(2000年6-读每一首歌背后的故事——关于西安的秦腔,关于县城的雨夜,关于父亲的手……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次文化体验,一次身份确认。”
我在最内圈写下“中国大陆市场”:“最内层:实体首发,限量预售。我们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合作,在全国三百家书店设置‘《华夏》专辑专区’——这不是音像店,是书店,我们要吸引的是那些看书的人。同时,和县城的‘星火生活馆’联动,开展‘听《华夏》,写家乡’征文活动,获奖者可以来北京参加专辑分享会。这张专辑要下沉,要触达最基层的文化消费群体。”
第二圈:“港澳台及海外华人市场。繁体字版专辑,以共荣音乐为主体与香港明报出版社、台湾滚石唱片深度合作。在台北诚品书店、香港商务印书馆举办首发仪式,邀请当地文化界人士参与。强调‘华人文化共同体的现代表达’这个概念——不管人在哪里,根是一样的。”
最外圈:“非华语市场。这一层不追求销量,追求影响力。选择《俑》《青花瓷》《光年之间》三首歌制作英文版歌词单页,配以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视觉设计——我找了中央美院的几位年轻艺术家,他们用现代手法重新诠释传统元素。通过aurora music的渠道,在纽约、伦敦、巴黎的艺术书店和独立唱片店进行小规模投放。目标不是赚钱,是播种——让西方听众知道,中国音乐不止是‘民族风’‘功夫片配乐’,也可以很现代,很深刻,可以讨论存在、时间、距离这些普世主题。”
画完,我放下笔,回到座位。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白板上那个三层结构,眼神里有震撼,有兴奋,也有沉重的压力。
财务总监张颖第一个打破沉默,她拿着计算器按了一会儿,抬起头时脸色有些发白:“这需要……至少两百八十万人民币的营销预算。而且时间太紧,六月只剩一个月了,很多活动需要提前三个月筹备。”
“钱不是问题。”我说,“时间确实紧,所以需要所有人全力以赴。高军负责总协调,赵振负责法律和版权,王工负责技术平台支撑,李薇负责媒体和渠道,张颖你做好预算控制和现金流管理——每天向我汇报支出情况。”
高军接回话头:“接下来是具体的分工。赵振你需要在三天内完成所有法律合同的最终审核——包括与jive的补充协议、与滚石华纳的发行合同、与各地书店的合作备忘录。王工,好听音乐网要能承受发行当天的流量冲击,我要求6月14日晚上进行压力测试,模拟同时在线二十万人。李薇,我要在六月第一周看到至少五十家媒体的报道计划——从央视《东方时空》到《当代歌坛》,从《人民日报》文化版到新浪网的娱乐频道,全覆盖。”
他顿了顿,看向我:“小田总,你的任务最重。六月你要完成《华夏》最后三首歌的录制,要参与至少五场预热活动,要接受不少于二十家媒体的专访,还要……”
“还要准备高考。”我平静地说。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
“高考?”高军瞪大眼睛,手里的激光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七月七、八、九号?那不就是只有一个月?”
“对。”我点头,“所以我需要把工作压缩在六月前十天完成。之后除了必须我出席的活动——比如6月18日上海芯片厂奠基仪式——其他时间我要闭关复习。双专辑发行的具体执行,交给你们。”
赵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担忧:“可是专辑发行期的宣传,尤其是媒体采访……”
“能提前录的提前录,能电话采访的电话采访,实在需要现场的,安排在6月底之前。”我说得很坚决,“王工提交的数字平台技术方案。好听音乐网要为双专辑发行做全面升级:服务器从十二台扩容到三十台,增加上海、广州、成都三个cdn节点,优化在线播放的缓冲算法——目标是在56k拨号上网条件下也能流畅播放128kbps音质的歌曲。
第三件事是和李薇讨论媒体名单。我们列出了一百二十七家媒体,从央视、人民日报这样的国家级媒体,到《当代歌坛》《音乐周刊》这样的行业媒体,再到新浪、搜狐这样的新兴网络媒体。针对不同类型的媒体,我们要准备不同的新闻通稿:
给央视的稿子强调“文化输出”和“青年榜样”;
给行业媒体的稿子侧重“制作工艺”和“创新探索”;
给网络媒体的稿子可以更轻松,避谈芯片,“十六岁音乐人的双重生活”“一边写书一边写歌”。
工作到下午五点,手机震动。是姐姐田雪雪发来的短信。
“浩彣,今天数学老师又讲了一遍立体几何的球内切问题,就是你上周教我的那个模型。我用了你的方法,全班就我一个人做出来了。老师说我的思路很‘特别’。你什么时候回家?妈说你这周末回来?”
我打字回复,手指在按键上快速移动:
“周六晚上到。立体几何记住那三个关键辅助线,今年很可能考。语文多注意上次我划的重点诗词,英语完形填空注意时态一致性。我回去帮你系统过一遍。”
发送。
然后我继续工作,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姐姐的进步,比任何商业成功都让我高兴。
傍晚七点,我离开公司,去录音棚。林浩已经在等我了,今天要录《光年之间》——专辑里最后完成的一首歌,也是技术难度最大的一首。
这首歌很特别。它既不是《俑》那样的文化寻根,也不是《盛夏的雨》那样的青春叙事,原本是首写距离的歌曲,现在还要加上科幻色彩。
歌词重新修饰,讲述两个相隔光年的恋人,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寻找彼此、传递思念。
编曲上用了大量的合成器音效和太空感的混响,但旋律异常柔美,像星空下的告白。
录音间里,我戴上耳机。
前奏响起,是模拟宇宙背景辐射的“嘶嘶”声,然后钢琴声像流星一样划破寂静,几个音符孤悬在空中,久久不落。
我闭上眼睛,想象那个画面:无垠的太空,孤独的飞船,两个隔着亿万公里的人,在各自的屏幕上看见对方的脸。
我现在看到的,是你的过去;你收到的现在,而我却在未来;但依然要说,因为除了彼此,他们什么都没有。
唱到副歌时,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不是技巧,是情感:
“我们在光年之间对望
隔着时间,隔着幻想
你的笑容像远古的星光
抵达时,已变了模样
我们在光年之间
种下一颗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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