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跳楼？不，是跳进新世界（1/2）

痛！

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源自灵魂深处，一种被彻底掏空、碾碎、然后又被强行塞进一个狭小空间的扭曲感。

秦阳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浮，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小学时那个总是偷偷把酸奶放在他课桌里的马尾辫女孩，林浅浅……初中时那个因为自己家境贫寒而带头嘲笑的班长……高中时那个在篮球场上光芒万丈，却对自己这个替补不屑一顾的校草……大学时省吃俭用兼职送外卖，只为给那个叫柳如烟的女人买一支口红的卑微……

最后，定格在半个小时前。

天台上，寒风凛冽。

女朋友柳如烟依偎在那个叫擎瘦的小组长怀里，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娇媚和……嘲讽。

“秦阳，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蠢了。”柳如烟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三十万华夏币，就当是你给我青春的补偿费了，虽然……你的青春一文不值。”

擎瘦，那个在公司里对自己呼来喝去，业务能力稀烂却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小组长，此刻得意地搂着柳如烟的腰，用鼻孔看着秦阳：“小子，认命吧。像你这种底层渣滓，玩《天火》连打金都被开除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这钱，我和如烟会好好‘感谢’你的。”

三十万！

那是他秦阳起早贪黑送外卖，加上父母留下的最后一点积蓄，以及胖子李灰东拼西凑才攒下来的“创业基金”！只因为柳如烟说看到了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需要启动资金，信誓旦旦地说赚了钱就和他结婚……

他信了，像个傻子一样，把所有的希望和信任都押了上去。

结果，等来的却是天台上的这一幕，和一张精心伪造、根本无法追责的“投资失败”协议。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的理智。

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只剩下无尽的灰暗和耳鸣。他看着那对狗男女扬长而去的背影，看着脚下这座繁华却冷漠的城市，万念俱灰。

一步踏出，失重感传来……

然后，就是现在这该死的、灵魂被撕裂又重组的剧痛！

“我……死了吗？”

“不对……这感觉……像是……占据了什么？”

剧痛渐渐消退，秦阳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阴曹地府，也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一个……狭小、杂乱、充满烟味和泡面味的房间。

熟悉的廉价合成材料墙壁，熟悉的吱呀作响的二手游戏舱，还有旁边桌子上那半桶已经凉透了的红烧牛肉面。

这是……他在那个破旧出租屋里的“游戏工作室”？

他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手掌宽厚，指节因为长期送外卖和打游戏有些粗糙，但确实是他自己的身体！

可记忆里，自己明明已经从几十层高的天台跳下去了啊？

难道……没死成？被人救了？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而陌生的记忆洪流，毫无征兆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另一个“秦阳”的记忆！

一个同样叫秦阳，同样长相，但人生轨迹从某个节点开始 diverged 的平行世界的自己？

在这个“秦阳”的记忆里，他没有跳楼。在被柳如烟和擎瘦骗走三十万后，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这个和李灰合租的打金工作室。因为极度的愤怒、屈辱和绝望，再加上连续几天在《天火》游戏里高强度打金导致的疲惫，他的心脏骤停……然后，就被来自另一个世界，刚刚跳楼身亡的“秦阳”的灵魂，占据了身体？

穿越？！

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秦阳愣在原地，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勉强消化了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两个灵魂的记忆融合，带来的不仅仅是信息的叠加，更是一种心态上的剧变。

那个跳楼的秦阳，充满了懦弱、绝望和对世界的不公的怨恨。

而现在这个秦阳，虽然同样经历了背叛和痛苦，但死亡边缘走一遭（或者说已经死过一次），又经历了灵魂穿越这种离奇事件，他的心中，除了残留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柳如烟……擎瘦……”秦阳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很好，我没死成。那么，该轮到你们难受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状，活下去，然后……报仇！

他看向房间角落那台闪烁着幽蓝色指示灯的游戏舱——《天火》游戏舱。

《天火》，由神秘科技巨头“天火集团”开发，号称划时代的虚拟现实网游，开服仅仅五天，就已经风靡全球。其货币系统与华夏币可以直接兑换，比例稳定且秒到账，吸引了无数玩家和资本涌入。据说游戏里的机遇无限，甚至能改变现实命运。

之前的秦阳和李灰，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凑钱买了游戏舱，加入了一个小打金工作室，指望能在游戏初期赚到第一桶金。

可惜，《天火》的难度超乎想象。一切都讲究“随缘”。爆率低得令人发指，任务线索模糊，就连转职都不是固定的，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触发。

而秦阳在游戏里随机到的天赋，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天赋：能量守恒（e级）】

效果：你的法力值与生命值共享同一个数值池。法力值消耗即扣除生命值，生命值恢复即恢复法力值。

一个看起来无比鸡肋，甚至可以说是自杀的天赋！

在游戏初期，法师职业本就孱弱，技能耗蓝高，伤害成长慢，生存能力差。有了这个天赋，秦阳连最基本的火球术都不敢随便放，因为放几次蓝条空了，血条也跟着空了，直接倒地嗝屁。

这导致他在打金队里效率极低，拖累了整个团队进度，就在今天下午，被工作室老板毫不留情地开除。胖子李灰气不过，也跟着他一起撂挑子不干了。

“能量守恒……e级天赋……”秦阳回忆起游戏里的信息，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融合了两个灵魂的记忆和认知，他似乎……对这个天赋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法力值和生命值共享……消耗蓝就是消耗血……那么，反过来呢？”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他的蓝量足够高呢？

如果……他有快速回蓝的手段呢？

这个看似废柴的e级天赋，会不会隐藏着逆天的潜力？

想到这里，秦阳不再犹豫。他需要立刻进入游戏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那个“心脏骤停”的秦阳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站起身，走到游戏舱旁，熟练地躺了进去。

舱门闭合，神经连接开始。

“身份验证通过，玩家：秦阳，欢迎回到《天火》世界！”

眼前白光一闪，失重感传来。

下一秒，秦阳出现在一个破败的小村庄广场上。

这里是《天火》的新手村之一——【希望村】。说是希望，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垣断壁，npc村民面带愁容，只有熙熙攘攘、穿着简陋新手装的玩家们，给这里带来了一丝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和淡淡的腐败气味，虚拟现实的真实感几乎让人分不清真假。

秦阳第一时间打开了自己的人物面板。

【姓名：秦阳】

【种族：人类】

【职业：法师学徒（未转职）】

【等级：lv.5】（被开除前勉强升到的等级）

【生命值\/法力值：150\/150】（共享池）

【攻击力：5-10】（物理攻击，对法师约等于无）

【法术强度：0】（由智力属性和装备决定，初始为0）

【属性：力量5，敏捷6，体质5（影响生命值），智力10（影响法力值和法强），精神8（影响回蓝和抗性）】

【天赋：能量守恒（e级）】

【技能：火球术（lv1）：消耗30点法力，对目标造成（法术强度+10）点火焰伤害。施法时间：1.5秒。冷却：2秒。】

寒酸！极其寒酸！

150点的血蓝上限，意味着他最多只能连续释放5个火球术，然后就会因为空蓝空血而扑街。而且0点法术强度，意味着火球术的基础伤害只有可怜的10点！打同等级的怪物都像是在刮痧。

也难怪打金队老板要开除他，这属性，连当个合格的“蓝药消耗器”都不配。

但秦阳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那个【生命值\/法力值：150\/150】的共享池，以及天赋说明里的那句“法力值消耗即扣除生命值”。

“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

他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

他尝试着，对着空气，释放了一个火球术。

法力值瞬间减少了30点，变成了120\/150。

同时，生命值也同步减少，变成了120\/150。

果然如此。

但紧接着，就在他施法完毕的下一秒，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那减少了30点的法力值\/生命值，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速回升！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跳回了150\/150的满值！

“这……这是？！”秦阳心中巨震！

他立刻再次检查人物面板，终于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另一行之前被他（或者说被前身）忽略的小字提示：

【叮！检测到玩家灵魂能量异常波动，隐藏天赋激活中……】

【隐藏天赋：无限源泉（sss级）】

效果：你的法力值恢复速度提升至每秒恢复最大法力值的30%。此效果不受任何减益、沉默或法力燃烧效果影响。

每秒恢复最大法力值的30%！

秦阳的心脏砰砰狂跳！

他现在的最大法力值是150点，30%就是每秒恢复45点蓝！

而一个火球术的消耗是30点蓝，施法时间1.5秒，冷却2秒。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几乎可以无间隔地、无限连发火球术！因为在他读完一个火球术的1.5秒施法时间里，他已经自动恢复了67.5点蓝！远超消耗！

更重要的是，他的e级天赋【能量守恒】！

法力值就是生命值！

每秒恢复30%最大法力值，就等于……每秒恢复30%最大生命值！

一个恐怖的画面在秦阳脑海中形成：他站在怪物堆中，血条和蓝条如同抽风一样疯狂下降又瞬间回满，而他只需要无脑吟唱火球术，就能化身为一台永不停歇的炮台！

“哈哈哈哈！”秦阳忍不住在心里狂笑，“e级天赋？去他妈的e级天赋！这分明是神技！sss级天赋【无限源泉】才是核心，而【能量守恒】将这个核心的效果放大了无数倍！血量？蓝量？在我这里，就是同一个无限回复的超级血牛+超级炮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个组合的恐怖了。

首先，【能量守恒】这个天赋太具有欺骗性，正常人看到它第一反应就是垃圾，根本不会去深入挖掘。

其次，【无限源泉】这个sss级天赋，似乎是伴随着他的穿越，灵魂融合异变才激活的！之前的那个秦阳，根本没有这个天赋！所以，在别人眼中，他秦阳，始终就是那个拥有自杀式e级天赋的废物法师！

“隐藏……这才是真正的隐藏王牌！”秦阳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

柳如烟，擎瘦，你们等着瞧！

还有那个……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林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