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夜白虹（1/2）

咸腥的海风穿过集装箱缝隙，带来远洋货轮的汽笛声。天津港某处废弃仓库里，苏砚正在检查谭明月准备的装备。防弹衣内衬着特制丝绸，能干扰能量探测；战术腰带扣实则是微型罗盘，指针永远指向定界石标记的坐标。

“走海路太慢，空中又容易暴露。”苏砚摊开导航图，“我建议从辽东半岛出发，经对马海峡切入九州西岸。”

李夜却望向北方：“先取道朝鲜。白虹贯日之时，金刚山有条密道可直抵对马岛。”

“你去过那里？”苏砚敏锐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

剑客的指尖拂过古剑霜纹：“十年前追杀叛徒时到过清津港。”月光从屋顶破洞泻下，照见他颈侧一道淡疤蜿蜒入衣领，似是与旧伤呼应。

深夜的渤海湾浪涛汹涌。二人乘着改装渔船破浪前行，苏砚在船舱内继续磨炼能力。定界石悬浮半空，星辉笼罩着数枚铜钱——他正尝试同时进行物质分解与重组。只见铜钱渐渐融成液态，又凝聚成微型浑仪的形状。

“专注轨迹，而非形态。”李夜突然出声指导。他很少主动指点，此刻却拾起枚生锈船钉，随手抛向浑仪。在触碰的刹那，船钉竟化作流金光粒，如萤火虫般融进铜仪之中。

苏砚怔住：“这是...”

“观测者的‘物质解构’。”李夜凝视自己掌心，“与编序者创造可能性的力量不同，我们擅长解析现存法则。当年师兄就是痴迷这两种力量的融合，才...”

话音未落，定界石突然剧烈震颤。苏砚猛地扑到舷窗前，只见漆黑海面上升起诡谲的磷光，无数半透明的幽影正从浪涛中爬向船舷！

“百鬼夜行？”船长惊恐的尖叫被海风撕碎。那些幽影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披甲的武士、穿西装的职员、甚至着宇航服的残影，仿佛所有葬身大海者的执念在此刻苏醒。

李夜古剑出鞘，剑风过处幽影溃散如烟，却又有更多从深海中涌出。苏砚将定界石按在船身，试图编序出防护力场，却发现能量如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