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维度边陲（1/2）

李淳风的笔记在苏砚手中泛着微光，上面的坐标不是数字，而是一串流动的星纹。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这些星纹时，源初之血在体内发出共鸣的嗡鸣。

“这不是我们认知中的任何维度。”李夜凝视着星纹，观测者的能力让他能看到更深层的结构，“这里的物理规则...是破碎的。”

辩机将贝叶经卷铺展在地，经文字符自动重组，试图解析坐标的含义。“小僧感受到大恐惧与大慈悲并存于此地，似是有至高存在曾在此交战。”

袁客师折扇轻摇，青衫上的破损处自行修复：“既然李淳风指引我们去，必有其深意。只是...”他看向苏砚，“你的状态可能承受不住维度穿越的冲击。”

苏砚确实能感觉到身体在发出警告。自从在文明过滤器中与未来的自己意识交融后，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听见时空本身的声音。但这份敏锐也让他更加脆弱，就像过度调音的琴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

“我必须去。”苏砚收起笔记，“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四人来到大慈恩寺的藏经阁深处，这里堆积着玄奘从天竺带回的珍稀典籍。在辩机的诵经声中，经书架自动移开，露出一面古朴的铜镜。

“这是达摩祖师带来的‘心镜’。”辩机解释道，“据说能照见一切维度的真相。”

当苏砚将坐标星纹映照在心镜上时，镜面突然化作一扇门。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不是星空，不是虚空，而是一片由无数镜面构成的迷宫，每一个镜面中都映照着一个破碎的时空。

“镜界...”袁客师喃喃道，“传说中所有维度的交汇处。”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心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的影像开始扭曲，显露出令人不安的画面——苏砚站在一片废墟中，手中握着染血的定界石，而李夜倒在他脚下。

“这是...未来的片段？”辩机惊疑不定。

苏砚却摇头：“不，这是警告。”

他率先迈入镜界，其他三人紧随其后。踏入的瞬间，常识被彻底颠覆。上下左右失去意义，时间以可见的丝线形态缠绕在镜廊之间。每一个转角都可能通向完全不同的物理规则区，前一秒还在水中漂浮，下一秒就置身于炽热的恒星表面。

“保持意识集中。”李夜的声音在维度震荡中断断续续，“在这里迷失比死亡更可怕。”

他们沿着坐标的指引前行，在无数镜面中看到了各种可能性：大唐万国来朝的盛景，地球在战火中燃烧的惨状，甚至还有人类进化成纯能量体的未来。

在一个特别明亮的镜面前，苏砚停下了脚步。镜中映出的不是影像，而是一个正在编写代码的手——那手法，与他使用编序之力时如出一辙。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编序者。”袁客师若有所思。

突然，所有的镜面同时转向他们，映照出同一个身影——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人。与之前的神秘人不同，这个身影散发着古老而纯净的气息。

“终于来了，继承者。”白衣人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的意识中响起，“我等待了太久太久。”

镜廊开始重组，化作一个宏伟的殿堂。白衣人取下青铜面具，露出的面容让苏砚浑身一震——那与他有着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沧桑，眼中沉淀着万古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