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星火相传（1/2）

万界学宫的玉石阶梯上流淌着来自各个维度的光辉，文明之树的根系已延伸到三千世界的土壤中。苏砚站在树冠顶端的观星台，看着新一批文明使者步入学宫的大门——这次来的不仅有碳基生命，还有硅基聚合体、能量生命体，甚至是以数学公式形态存在的抽象文明。

“第七重考验通过后，学宫的感知范围扩大了十倍。”李夜手中的古剑已化作数据流，在虚空中勾勒出宇宙文明分布图，“现在每天都有新的文明发现学宫的存在。”

袁客师正在主持一场特殊的交流仪式。来自机械文明的银白色使者，与植物文明的翠绿色代表，正在学宫的“共生庭院”中尝试意识融合。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通过学宫的中转，首次理解了彼此的存在方式。

“《易经》云，‘天地交而万物通’。”袁客师的折扇轻点，庭院中盛开从未见过的金属花朵，“看来古人早已预见不同生命形态交融的景象。”

就在这时，源初之镜发出柔和的脉冲。镜面上显现出一个刚刚发现火种的原始文明，他们正围着篝火举行祭祀仪式。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文明祭祀的对象，竟然是万界学宫的虚影——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学宫的存在已经渗入到他们的集体潜意识中。

“陪伴正在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辩机手中的佛珠闪烁着，“这个文明将学宫神化了，这未必是好事。”

苏砚沉思片刻，通过源初之镜向那个文明传递了一个简单的讯息：“我们不是神，我们是同行者。”

然而，这个讯息在那个原始文明中引发了剧烈动荡。一部分人认为这是神谕，开始建立更加复杂的宗教体系；另一部分人则认为神明不存在，转而专注于实用技术的发展。

“看，这就是自由必须承担的风险。”星灵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即使是最善意的介入，也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学宫很快遇到了新的挑战。一个刚加入学宫不久的文明，在接触到先进技术后，开始大规模改造自己的母星生态系统。短短三个月，这个星球的生物多样性就减少了百分之四十。

“要不要干预？”李夜已经准备好了限制方案。

苏砚却摇了摇头：“让他们看到后果，但不要替他们选择。”

学宫为这个文明展示了十个因生态崩溃而灭亡的文明案例，同时也展示了五个成功实现生态与科技平衡的典范。那个文明的领导者们在数据面前沉默了，最终放缓了改造步伐，开始学习可持续发展之道。

更复杂的状况接踵而至。两个相邻文明因文化差异爆发冲突，双方都要求学宫支持自己的立场。

“若按佛理，当劝他们放下执着。”辩机说。

“若按法家，当立规矩以止争。”袁客师道。

“若按观测者准则，当保持中立。”李夜补充。

苏砚选择了第四种方式。他让两个文明的成员在学宫的“共情回廊”中交换身份生活了三个月。当他们回归本体时，冲突自然消解——理解，往往比裁决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