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乱流与初盟（2/2）

只见一队盔明甲亮的金吾卫士兵，押解着几个披枷带锁、衣着华丽却狼狈不堪的人走过街道，引来周围百姓的围观和议论。

“听说了吗？又是崇化坊那边出的乱子！”

“哎，这都第几个了？好好的富家公子，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往那废弃的景教寺庙里钻，回来就疯疯癫癫的……”

“可不是吗？都说那庙里闹鬼，有妖物作祟，吸人精气呢！”

“嘘！慎言！小心被‘不良人’听了去……”

景教寺庙？妖物作祟？吸人精气？

苏砚和李夜交换了一个眼神。定界石蕴含的能量，对于普通人或者某些特殊存在而言，或许正是一种极具诱惑力的“补品”，或者……是某种需要镇压的“异动”。

“过去看看。”李夜低声道。或许，这所谓的“妖物作祟”，就与第二块定界石有关。

他们跟着看热闹的人群，向崇化坊方向走去。越靠近那所谓的废弃景教寺庙，苏砚手中的定界石碎片反应就越发明显，甚至开始微微发烫。同时，他脖颈上那道早已结痂的细小伤痕，也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刺麻感。

李夜显然也感觉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他放缓了脚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的古剑用布条仔细包裹了起来。

穿过几条巷道，一座带有明显异域风格、但已破败不堪的圆形穹顶建筑出现在眼前。寺庙外围被官府设置的拒马拦住，还有两个无精打采的士兵看守，禁止闲人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但在苏砚的感知中，更深处，一股阴冷、粘稠、带着强烈渴望意味的能量，正如同潜伏的毒蛇，悄然蛰伏。

“就在里面。”苏砚肯定地说，他能感到手中碎片的牵引力几乎要脱手而出。

李夜仔细观察着寺庙的格局和周围的能量流动，眉头微蹙：“能量场很怪异，不像是纯粹的妖物……倒像是……被污染了的‘守护灵’？或者，是被某种东西吸引、扭曲了本性的地缚之灵。”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官袍、腰佩横刀、神色精干的年轻男子，带着几名便装手下，来到了寺庙外。他出示了腰牌，看守的士兵立刻恭敬放行。

“是不良人。”旁边有百姓低声说道，“专管这类奇案诡事的。”

那不良人头领在进入寺庙前，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回头，锐利的目光精准地扫过人群，在苏砚和李夜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苏砚心中一紧。

李夜却低声道：“不必躲藏。或许，我们可以借他们的力。”

不良人头领没有说什么，转身带人走进了阴森的寺庙废墟。

“我们怎么办？”苏砚问道。

李夜看着寺庙入口，仿佛要看穿那背后的黑暗：“等。或者……找个更好的视角。”

他拉着苏砚，绕到寺庙侧面，找到一处较高的残破墙壁，悄无声息地攀了上去，伏在阴影中，俯瞰整个寺庙内部的庭院。

庭院内，荒草萋萋，残碑断柱林立。那不良人头领和他的手下，正手持罗盘和符箓，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而在庭院的最深处，那座主体建筑的阴影里，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黑色沥青般的粘稠物质，正从地面和墙壁的缝隙中缓缓渗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变形的人形轮廓。

它没有五官，但苏砚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看”向了不良人手中的罗盘——那罗盘的指针，正疯狂地指向黑色物质的核心。同时，苏砚手中的定界石碎片，也传来了更加急切、甚至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悸动。

那黑色物质，似乎对蕴含着纯净时空能量的物体，有着极其贪婪的渴望！

“吼——！”

一声非人的、充满痛苦与贪婪的嘶吼，从黑色人形中爆发出来。它猛地扑向了最近的一名不良人！

战斗，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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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