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物(1/2)
沈念并非不知,她的听力异于常人,这些窃窃私语,即便隔着一层车壁,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掩盖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袖中,轻轻摩挲着藏在那里的银针囊,这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在这乱世中求生的底气。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一阵刺耳的急刹声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将沈念的思绪拉回现实。车外传来校尉的怒吼声:“什么人?敢挡官道!”
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喊杀声和兵器交击声。阿芷吓得脸色煞白,紧紧地抓住沈念的袖子,声音颤抖:“小姐,是、是匪徒……”
沈念掀开车帘一角,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十几个身形矫健的匪徒手持长刀,将护送队伍团团围住。匪首是一个面带疤痕的壮汉,他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竟将校尉逼得连连后退。
护送的官兵人数虽多,却因为士气低落,又对匪徒的凶悍有所忌惮,很快便落了下风。校尉的肩膀被匪首一刀划破,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他痛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已无再战之力。
就在护送队伍即将崩溃之际,沈念的目光却落在了匪首的身上。他虽然刀法凶狠,但动作之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并非因力竭,更像是因某种痛苦所致。他的右手,握刀的虎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痕,隐约可见黑紫色的血迹。
她眼神一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并非寻常的外伤,而是被毒物所伤,且毒性猛烈,已蔓延至筋骨。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匪首会因毒发而丧命。
沈念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此刻,护送的官兵已经溃不成军,她和阿芷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她的医术,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她掀开车帘,从容地走了出来,站在马车前,声音清澈平静,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这位壮士,你手中的伤,可是被毒物所伤?若不及时处理,恐性命不保。”
匪首闻言一愣,停下了挥舞的大刀,冷眼看向沈念。他本以为马车里藏着的是个娇滴滴的贵家小姐,此刻却看到一个面容温婉,气质清冷的女子,竟然能一眼看出他手上的伤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惊奇。
“你是什么人?”他语气不善地问道,但手中大刀已然垂下,他确实感觉到了伤口的剧痛,以及毒素在体内扩散的麻木感。
沈念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解下银针囊,在匪首诧异的目光中,取出了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又从囊中拿出了一枚用油纸包裹的药丸。她将药丸递给匪首,声音依旧平静:“服下此药,可暂缓毒性。我为你施针,可将毒血逼出。”
匪首看着她毫无惧色的双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药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接过药丸,一口吞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沈念动作利落地在他虎口周围的几处穴位上扎下银针,她手法精准,动作流畅,仿佛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自家药房。她用银针刺破他伤口周围的肌肤,黑紫色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腥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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