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异病症（1/2）

“别碰我，我感觉身上跟火烧似的！”被扶的士兵挣扎着推开他，声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他跌跌撞撞地朝军医帐走去，却在半路便脚下一软，倒在了雪地上。

这一幕在营地里不是孤例。自前些日子一支小队与西北蛮夷发生冲突，带回伤兵后，一种不明的疫病便如同蛰伏在冰雪下的毒蛇，悄然探出了头。最初只是寻常的发热与咳嗽，可没过几天，症状便加重得可怕，高热不退，皮下隐隐浮现出青紫色的斑点，军中人心惶惶。

军医帐内，几个军医围着一具尸体，眉头紧锁。

“这……这病症实在古怪，脉象时疾时缓，非寻常风寒。”

“药方都试遍了，没一个管用的。会不会……是蛮夷下的毒？”

“噤声！休要胡言！”为首的年长军医厉声喝止，可他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内心的不安。

军医们的讨论声如同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在营地上空。角落里，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静静地立着，他眉目俊朗，气质清冷，正是太子心腹林瑾瑜。他听着军医们的惶恐之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京城那边的旨意，是要他寻个由头，削弱谢行川在北境的兵权。眼下这莫名其妙的疫病，倒像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军心不稳，正是他插手的好时机。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只要坐视事态扩大，将瘟疫的罪名扣在谢行川治军不严的头上，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达成目的。至于那些染病的将士，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沈念的院子，是营地里唯一没有被恐慌侵袭的角落。她每日除了照顾自己的小菜园，便是替那个前些日子摔伤的小兵换药。

“沈夫人，您这药真管用，这几日腿已经不疼了。”小兵憨厚地挠了挠头，语气中满是感激。自从上次沈念为他正骨，再到这几日的悉心调养，他早已将那些流言抛之脑后。

沈念温和地笑着，柳眉如画，双瞳清澈，一如既往的素雅恬静。她的指尖轻轻搭上小兵的脉搏，看似寻常的诊脉，实则比军医们要仔细百倍。

“嗯，脉象平稳，只是……”她忽然停顿，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思索。小兵的脉搏中，除了旧伤的虚弱，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燥热，与营中流传的疫病症状似乎有些相似，可又没有那么强烈。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青紫的斑点，这让她觉得十分蹊跷。

送走小兵后，沈念的眼神彻底沉静了下来。她转身回屋，从床底的木箱里取出一本小巧的册子。这册子是她平日里记录医案用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她对各种病症的观察和推断。

“阿芷，你帮我备些热水，我想到军医帐附近去瞧瞧。”沈念轻声吩咐道。

阿芷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小姐，您可别乱跑，那地方现在乱得很。”

“无妨，我只是想去看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沈念语气平淡，但那双清泉般的眼眸里，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夜色深沉，沈念换了一身普通士兵的粗布衣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灵动的眼睛。她悄悄来到军医帐附近，这里灯火通明，不时能听到军医们焦急的争吵声和病人痛苦的呻吟声。

沈念隐蔽在一棵古树后，她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凭借敏锐的观察力，细致地打量着每一位被抬进来的病人。他们无一例外地高烧不退，面色潮红，青紫的斑点如同鬼魅般布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