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阶梯与月光车站(1/2)
江静书被程明的反应给惊呆了,他疯狂的敲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但是门外就没有回声。
她整个人倒在床上,头埋在棉花枕头里,疯狂流泪。
过了一会儿,江静书又敲门,程明,我饿了我要吃饭!
手机,对,她得想办法拿到手机!
手机在客厅,打电话给尹棋娇还有楚萧萧,她们会来带我走!
程明扔把门稍微打开了一个缝,把那包红豆面包扔过来,说,暂时吃这个。
江静书发了疯一样想往外冲,说:“我要吃麻辣烫砂锅小笼包草莓蛋糕……”
程明一把把江静书拦住,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你什么时候情绪稳定看清这个社会再说。
说完他又把门关起来了。
江静书感觉嘴巴里像是灌满了苦水,她悲哀急切呼喊道,旺财,旺财,旺财!旺财救命,你不是造物主吗?救救我旺财!
忽然听程明在门外嘀咕了一句,真是疯了,把一只流浪没人要的奶牛猫说成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果然江静书你就是认不清现实,大脑有问题。
在一个钱和权的世界里,我看你活在安徒生童话故事里,周围都冒粉红色泡泡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是公主啊?
江静书道,你才有问题呢,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这个社会不是你说的那样,这个社会现在是大同社会。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这句话听说过没?
这个社会现在就是这么美好,只是你缺少发现他的一双眼睛。
我爸是龙族,我妈是凤族,我是龙族凤族的后裔。
江静书甚至声嘶力竭喊起来口号:中华民族,炎黄子孙!龙族觉醒,凤族觉醒,龙凤呈祥,天意所归!这是神的旨意无可抵挡!
龙族觉醒啊!
要让每个人的心灵都开上迈巴赫!外在开迈巴赫再华丽,也抵御不了内心的痛苦啊!
只听程明在门外说了一句,江静书你故意装疯卖傻是吧,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疯子我今天也要了。
江静书说,为了改命吗,还是真的喜欢我?
程明嘴硬道,你要我说多少次,真不真的喜欢不重要!睡觉了!
江静书又开始大喊口号了,她想我今天非把警察招来不可:“龙生九子!我是大姐!楚萧萧是二姐,尹棋娇是三姐!龙族觉醒啊!”
门外没有传来程明的声音,不过传来了旺财笑嘻嘻的声音:“恭喜你,龙族真的被你喊觉醒了。”
“旺财,旺财你在哪?”江静书急切的问。
“作为造物主,我无所不在,处处皆我,不过真正的神明,在每个人心中。每个人的心中都供奉着他内心的神。”旺财用一种慈悲又温柔的声音说道。
江静书转悲为喜,旺财,你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和程明待在一起了。
我受不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受不了他是为了改命才和我在一起。
旺财用一种赞许的声音说道,你看重真心,这非常难能可贵。一般人听说男生可以养着自己都求之不得呢。
江静书摇了摇头,女人要经济独立,要有自己稳定的收入来源,要有骨气,更要有勇气。
我一时半会儿可以靠程明养着,时间一长了,他就会厌烦,我就是个任人踩踏的糟糠之妻。
我不想这样,我希望我的爱情是平等的。
“那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旺财问。
“哪怕去捡瓶子,去工厂做工,去干体力活,我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江静书道。
旺财道:“我看到了你的决心和信心。我会帮你,你现在把床上那袋红豆面包拿出来,在床上一片一片铺平。”
江静书按旺财所说把红豆面包铺平了。
随即红豆面包一片片悬浮起来,像梯子一样悬浮在窗外。
江静书看着眼前悬浮在窗外的面包片——每一片红豆面包都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晕,在夜色中连成一道倾斜向下的、散发着甜香与麦香的阶梯。
面包边缘微微颤动,像在呼吸。
“踩上去。”旺财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它们承载的不是你的重量,是你的决心。”
江静书深吸一口气,光着脚踩上第一片面包。触感不像食物,更像踏上一片温热的、有弹性的云朵。面包托住了她。
她一步步往下走。夜风吹动她的头发,楼下是沉睡的小区,远处有零星的灯火。
每一片面包在她离开后便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里,像一场正在消逝的甜梦。
走到一半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程明还在里面,以为她仍被锁在房间里,以为她疯了。
那一刻,江静书心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巨大的、清澈的悲哀。
不是为了程明,是为了那个曾经相信“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少年,已经死在了某个她不知道的时刻。
最后一阶面包托着她轻轻落在地面。
脚底触到冰凉的水泥地时,江静书踉跄了一下,被两只手同时扶住。
“静书!”
“姐!”
楚萧萧和尹棋娇一左一右抱住她。楚萧萧眼睛红得像兔子,尹棋娇则戴着口罩和帽子,但在月光下,江静书能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泪光。
“你们怎么……”江静书声音哽咽。
“旺财给我们托梦了!”楚萧萧急切地说,“梦里它说‘你家大姐要越狱了,速去接应’,还给了地址!”
尹棋娇紧紧握着江静书冰凉的手:“先上车,这里不安全。”
那是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停在小区外的树荫下。
三人挤进后座,尹棋娇的司机——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立刻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车内很安静。江静书缩在座椅里,楚萧萧用毯子裹住她,尹棋娇则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姜茶,热的。”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江静书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不是冷,是紧绷的弦突然松弛后的生理反应。
“他把你锁起来了?”尹棋娇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江静书点头,又摇头:“不只是锁起来……他说我疯了。说我活在童话里,看不清现实。”
楚萧萧气得拳头攥紧:“他才疯了呢!那个王八蛋!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一脸算计相!”
尹棋娇没说话,只是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素净的脸。
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她眼下的青黑很明显。“程明找过我,”她缓缓说,“就在昨天。
他说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总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说你可能需要‘静养’。”
江静书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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