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毛线与天命觉醒(1/2)

晚秋的护城河边,风已经带着刀锋般的凉意。

江静书、尹棋娇和楚萧萧刚吃完火锅,沿着河岸散步消食。

楚萧萧还在叽叽喳喳说着导师新布置的论文有多变态,尹棋娇在刷手机回经纪人的消息,江静书走在中间,听着朋友们的抱怨和笑声,觉得这样的夜晚很踏实。

然后她们看见了那个女孩。

女孩就坐在河堤的石阶上,离水边只有一步之遥。

她穿着单薄的卫衣,牛仔裤洗得发白,身边放着一个褪色的双肩包。风吹起她枯黄的发丝,她一动不动,像一尊快要风化的石像。

“不对劲。”江静书轻声说。

三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脚步,悄悄靠近。

走近了才看清,女孩脸上全是泪痕,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隐约能看见“简历”、“未通过”、“感谢投递”等字眼。

她嘴里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找不到工作……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萧萧倒吸一口凉气,尹棋娇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江静书却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

她走到离女孩三步远的地方,轻轻坐下——不是并排,是斜侧方,一个不会让对方感到压迫的距离。

“晚上风大,”江静书的声音很轻,“要不要换个地方坐?”

女孩猛地抬起头,像是刚发现有人靠近。她惊恐地往后缩,差点跌进河里。

“别怕,”江静书没有伸手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我们只是路过。

你看,这是我朋友尹棋娇——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她。这是楚萧萧,研究生。我叫江静书,是个宠物沟通师。”

她介绍得特别平常,像是在小区里遇见邻居。

女孩愣愣地看着她们,又看了看尹棋娇确实有些眼熟的脸,紧绷的肩膀稍微松了一些。

“我……我没事,”她声音沙哑,“你们走吧。”

“好,”江静书点头,“但我们刚吃完火锅,有点撑,想在这儿吹吹风。你不介意我们一起坐会儿吧?”

这个理由太普通,太没有攻击性。

女孩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

四个人(严格说是三人一猫,旺财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江堤栏杆上)就这样在寒冷的夜风里,沉默地坐着。

打破沉默的是楚萧萧。

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擦擦脸吧,妆都花了。”

女孩下意识接过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化妆。这个认知让她更难过了——连哭都是素颜,真失败。

“你叫什么名字?”尹棋娇问,她已经摘了口罩,素颜的脸在路灯下显得很柔和。

“林晓晓。”女孩小声说,“今年刚毕业。”

“哪个学校?”

“一个……普通二本。”

“学的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每问一句,林晓晓的肩膀就塌下去一分。这些曾经让她骄傲的标签(大学生!本科!),在毕业后三个月的求职地狱里,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耻辱。

“投了多少份简历了?”江静书问。

“一百二十七份。”林晓晓精确地报出数字,声音里带着麻木,“面试过九次,都被刷了。

有的嫌我学校不好,有的嫌我没经验,有的嫌我……性格太闷。”

她终于抬起头,眼泪又涌出来:

“我也不想闷啊!可是我从小到大,除了读书考试,什么都不会!社团没参加过,比赛没拿过奖,连学生会都没进过!”

“我妈说,你只管学习,其他都是没用的。”

“可现在呢?学习也没学多好,考了个二本,出来连工作都找不到……”

楚萧萧听得眼睛都红了。她想说“我也经历过”,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名牌大衣(尹棋娇送的),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的痛苦和眼前这个女孩的,不在一个量级。

江静书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那……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特别擅长的事吗?”

“不是学习,不是工作,就是你自己喜欢做的。”

林晓晓愣住了。

她想了很久,久到河面的波纹都换了三种形态。

然后她小声说:

“……织毛线算吗?

林晓晓从那个褪色的双肩包里,掏出了一堆毛线织品。

不是商场里那种精致的工艺品,而是……有些笨拙的、线头都没藏好的小玩意儿:

一只耳朵长短不一的兔子。

一朵花瓣歪斜的向日葵。

一顶针脚松紧不匀的毛线帽。

还有几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生物——可能是猫,也可能是狗,或者两者混合体。

“我从小就喜欢织毛线,”林晓晓抚摸着那只长短耳兔子,眼神温柔了一瞬,“外婆教的。她说过,手上有活儿,心里就不慌。”

“可我妈说这是‘没出息的人才干的’。”

“大学四年,我偷偷织,藏在柜子里。室友看见了笑话我,说‘这年头谁还织这个,淘宝九块九包邮’。”

“毕业后,我试着在网上卖过……”

她苦笑着摇头:

“挂了三个月,一件都没卖出去。”

“有人留言说:‘这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卖?送我我都嫌占地方。’”

所以她今天下午,在收到第127封拒信后,把所有的毛线织品都塞进背包,来到了河边。

“我想……既然它们没人要,我也没人要,那就一起……”

她没说完,但意思所有人都懂了。

尹棋娇拿起那只长短耳兔子,仔细端详。她演戏时接触过不少道具师,知道手工的东西和机器量产的不一样——每一针里,都有温度。

“其实……”尹棋娇说,“挺可爱的。这种不完美,反而很真实。”

“可是真实不值钱。”林晓晓低头,“这个世界要的是光鲜,是完美,是简历上金光闪闪的标签。而我……只有一堆没人要的毛线兔子。”

沉默再次降临。

这次,是旺财打破了它。

奶牛猫从栏杆上跳下来,优雅地踱到那一堆毛线织品前。

它先用爪子拨了拨那只长短耳兔子,金瞳里闪过一丝思索的光。

然后它抬头,看向林晓晓:

“你说这些没人要?”

林晓晓吓一跳——她刚才完全没注意到这只猫,更没想到猫会开口说话!

江静书及时解释:“这是旺财,能沟通的猫。”

旺财没理会她们的对话,继续说:

“那如果——”

“本喵让这些毛线兔子,变成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幸运兔’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

旺财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弧线,弧线落下,笼罩住那一堆毛线织品。

瞬间——

那些歪歪扭扭的针脚,在月光下泛起了柔和的光晕。

长短不一的耳朵,一只微微翘起,像是在倾听什么。

向日葵歪斜的花瓣,变成了俏皮的卷曲。

就连那几个“四不像”生物,都突然有了种憨态可掬的灵气。

最神奇的是,林晓晓看见——每一件织品里,都有一颗米粒大小、发着微光的金色核心,像心脏一样轻轻搏动着。

“这是……”她颤声问。

“幸运的种子。”旺财甩甩尾巴,“从现在开始,你织的每一样东西,都会自动携带‘温和的好运’——不是中彩票那种暴发户运气,是……”

它想了想:

“是错过公交却因此避开了车祸的那种运气。”

“是面试时突然想起昨晚复习过的知识点的运气。”

“是心情低落时恰好看见一朵很美的云的运气。”

“是让平凡的一天,变得不那么糟糕的、小小的、温柔的运气。”

林晓晓呆住了。

她伸手去摸那只长短耳兔子,指尖触到的瞬间,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指尖流进心里——那种“被世界温柔以待”的温暖。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我?我只是……只会织毛线……”

“就是因为‘只会织毛线’。”

旺财跳到石阶上,金瞳在夜色里异常明亮,“本喵问你——你喜欢织毛线吗?”

“喜、喜欢……”

“织的时候开心吗?”

“开……开心。针在手里,线在眼前,一针一线,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

“那不就够了?”旺财歪头,“喜欢做,做了开心,这就是最正当的理由。”

它转头看向河对岸的繁华都市,那里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现在的社会,把每个人都往同一个模子里塞——”

“考好大学,找好工作,买房买车,结婚生子……”

“千篇一律,无聊透顶。”

“大学不该是考公考研的流水线工厂。”

“应该是写小说的去学写作,爱数学的去钻研公式,会织毛线的……就去把毛线织出花来!”

它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震动灵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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