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道之问（1/2）

“汝之道，为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重，直指慕云澈修行至今一切经历、感悟、抉择的核心。问道碑前，时空仿佛凝滞，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过往画面在眼前飞速掠过：慕家废柴的屈辱，东荒绝地的挣扎，秘境中的生死搏杀，鬼影的诡异低语，问缘镜中的破碎画面，混沌石碑的沉重，对力量的渴望，对超脱的执着……

凌天霄的道，是极于剑，一剑破万法，是锋芒，是纯粹。

佛子的道，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是超脱，是渡化。

苏妙音的道，是魅惑随心，掌控人心，是变化，是自在。

那灰袍青年的道，隐晦深沉，似与大地、生死相关。

那他慕云澈的道，是什么？

是《混沌体》带来的无敌肉身？是《造化衍道经》阐述的玄妙道理？是寂血刀的杀戮锋芒？还是对那神秘石碑所牵连的未知命运的抗争？

不，这些是手段，是途径，是外物，而非根本。

他回想起自己修行以来，每一次生死关头，支撑他不倒的，是那股不屈的意志；每一次面对强敌，驱使他前进的，是变强的渴望；每一次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心中涌起的，是打破枷锁的信念。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简单的长生久视，不是称霸一方。他想要的，是掌控自身的命运，是探寻大道的终极，是超越一切束缚，得大逍遥，大自在！为此，他不惜踏尸山，渡血海，与天争，与地斗，与一切阻道者为敌！

混沌体，是他力量的基石，以力证道！

造化衍道经，是他感悟的方向，明悟万物！

寂灭刀意，是他护道的锋刃，斩灭虚妄！

混沌石碑，是谜团，是因果，亦是可能通往更高层次的钥匙！

但这些，都服务于一个核心——我道唯我，超脱自在！

他要走的，不是前人既定的道路，不是模仿任何存在的道。他要以混沌为基，纳造化为用，融万法于一身，走出独属于他自己的、直指超脱的无上大道！这条路或许充满荆棘，遍布凶险，甚至可能为天地所不容，但他……无悔！

心念至此，豁然开朗。问道碑前，慕云澈心神澄澈，意念坚定，以神念为笔，在虚空（碑中空间）缓缓勾勒，将自己的“道”阐述而出：

“吾之道，非天非地，非神非魔。以混沌铸我身，以造化明我神。纳万法为薪柴，炼己身为烘炉。斩虚妄以护道，破枷锁以求真。不效前贤旧路，不惧劫难加身。但求本心不昧，但问前路可行。纵使诸天倾覆，万道崩殂，吾道……唯我，唯真，唯超脱！”

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坚定的道心与无畏的意志，烙印在问道碑上。碑身嗡鸣，光华大放，仿佛在共鸣，在审视，在认可。

与此同时，其他四人的蒲团上，也各自光华流转。凌天霄所在，剑气冲霄，其道锐利无匹。佛子处，佛光普照，道韵慈悲浩瀚。苏妙音那里，桃花幻灭，道意变幻莫测。灰袍青年处，则是一片深沉厚重的土黄色光芒。

良久，问道碑光芒收敛。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道之问’毕。明道者，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