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晚宴惊魂与徽章的孪生之谜(1/2)
第四十六章 晚宴惊魂与徽章的孪生之谜
鎏金吊灯将暖黄的光倾泻而下,每一道光束都像是融化的蜜糖,缓慢流淌在水晶杯壁与钻石耳坠之间。吊灯上的水晶坠子微微晃动,仿若被舞曲的旋律轻轻推搡着,在宾客们仰望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跳动的光斑。
顾晏辰的掌心紧贴着苏晚星腰际的月白绸缎——那衣料下温热的肌肤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午后阳光里慵懒的海浪。他能数清她睫毛投在脸颊上的细小阴影,能看见她抿了一口香槟后,唇上残留的湿润光泽是如何在灯光下引诱着他的视线。她今天像是一捧被月光浸透的雪,裙摆上那些银线随着她的每一步走动,便泛起粼粼波光,仿佛她走过的不是大理石地面,而是月色下的湖面。
“累不累?”他低头询问,声音被华尔兹的旋律裹挟着,变得柔软缱绻。雪松的淡香随着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碎发——那些发丝便轻轻颤抖起来,如同受惊的蝶翼。
苏晚星仰起脸,灯光在她眼中碎成万千星子。她摇头时,耳坠上那颗小珍珠便跟着晃动,划出小小的银色弧线。“今天是顾氏的周年晚宴,”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勾,像羽毛撩拨心弦,“我若临阵脱逃,明天财经版头条会不会写——‘顾氏未来女主人体力不支,疑有隐疾’?”
顾晏辰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来,震得她心口发麻。“他们敢写,”他收紧手臂,月白绸缎在他掌心皱出温柔的褶痕,“我就收购那家报社。”
这句玩笑还未落地,世界便陡然陷入黑暗。
不是缓缓沉入,而是骤然坠落——仿佛有只巨手一把掐灭了所有光源。黑暗如墨汁泼洒,瞬间浸透每一寸空气,吞噬了水晶的折射、绸缎的光泽、还有宾客们脸上未褪的笑容。
尖叫撕裂了优雅的假面。
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毫无章法。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尖啸——高脚杯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炸开一朵朵透明的花。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哀鸣。整个宴会厅在短短三秒内,从天堂坠入地狱。
顾晏辰的肌肉在黑暗降临的瞬间绷紧。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将苏晚星按进怀里——这个动作快过思考,快过呼吸。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咚、咚、咚,每一声都震着她的耳膜。他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指尖触到短刃冰冷的鞘。
“别出声。”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响起,冷静得可怕,与周遭的混乱形成锋利对比,“跟着我。”
苏晚星的手指攥紧了他西装的面料。她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肾上腺素飙升时身体诚实的反应。可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她点头,脸颊蹭过他胸前的衬衫,布料之下是他滚烫的肌肤。
他们开始移动。顾晏辰带着她往记忆里应急通道的方向后退,每一步都谨慎如履薄冰。黑暗成了最危险的盟友,它掩盖了敌人的踪迹,却也遮蔽了逃亡的路径。
然后,冰冷的金属抵住了他的后心。
那触感锋利而决绝,穿透西装、衬衫,直抵皮肉。它不像刀尖那样尖锐,却带着更沉重的威胁——一个微小的扳机运动,就足以终结一切。
“顾总,最好别动。”
声音贴着耳后响起,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顾晏辰能闻到对方呼吸里的烟草味,混着某种廉价的古龙水气息。他的脚步僵在半空,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冻结了。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平稳如常,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可苏晚星能感觉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指节正因用力而发白。
“我们要的东西,可比钱和股份值钱多了。”
话音未落,苏晚星就被另一双手从顾晏辰怀里扯了出去。
那力道粗暴而突然,她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嘴,皮革和汗水的味道灌入鼻腔。她挣扎,鞋跟在地面上划出短促的尖叫,月白裙摆像受惊的白鸟般翻飞——
“晚星!”
顾晏辰的嘶吼被闷在喉咙里。他想要转身,想要抓住她哪怕一片衣角,可后心的枪口狠狠顶了进来,疼得他闷哼一声。那只手臂像铁钳般锁住他,他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的贲张,那是一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躯体。
“再动一下,”那声音贴着耳廓,湿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我就让她的脑袋开花。”
脚步声凌乱远去。苏晚星的挣扎声被捂成模糊的呜咽,像受伤的小兽最后的哀鸣。那声音越来越远,穿过尖叫的人潮,穿过破碎的玻璃,最终消失在黑暗深处。
顾晏辰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愤怒像岩浆在他血管里奔涌,烧灼着每一寸理智。他想挣脱,想撕裂这个挟持者的喉咙,想追上那些带走她的人——可他不能。枪口还抵在后心,冰冷而固执地提醒他:轻举妄动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把她放了。”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血腥味,“冲我来。”
黑暗里传来低笑,那笑声里满是嘲弄。“苏小姐只是暂时做客。等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
话音未落,灯光猝然亮起。
不是渐亮,而是轰然炸开——应急灯与主灯同时迸发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黑暗被暴力驱散,宴会厅的狼狈无所遁形:翻倒的餐桌像巨兽的尸体,香槟在满地碎玻璃里汩汩流淌,贵妇们蜷缩在角落,妆容被泪水冲刷成扭曲的色块。
顾晏辰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第一眼看向自己怀中——
空的。
月白色的绸缎还残留着温度,一缕她发间的淡香萦绕在鼻尖,可那个该在他怀里的人,消失了。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拧绞,疼得他几乎弯下腰。
然后他看见了顾振海。
那个男人站在宴会厅中央,像舞台剧的主角般从容。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灯光在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流淌,在他定制的西装肩线上跳跃。他抬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顾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不像笑,倒像刀锋划开的裂口。
顾晏辰的瞳孔骤然收缩。顾振海——这个早就被排挤出核心权力的旁系,这个他几乎忘记存在的远房堂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混乱中,如此从容?
顾振海抬起手。
掌心躺着一枚徽章。
纯银铸造,在灯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展翅的雄鹰,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得纤毫毕现。鹰眼镶嵌的蓝宝石幽深如午夜的海,此刻正折射着吊灯的光芒,像一颗凝固的、冰冷的星。
顾晏辰的呼吸停滞了。
这枚徽章——他太熟悉了。他曾无数次看见它垂在苏晚星的颈间,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他曾在她睡着时,用指尖描摹过鹰翼的纹路。他记得那颗蓝宝石在晨光里是温柔的靛青,在她生气时会映出火光般的赤红,在她落泪时,会蒙上一层雾气般的朦胧。
而现在,它躺在顾振海的掌心,冰冷、陌生、充满敌意。
“看来顾总认得这枚徽章。”顾振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放大,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荡。所有惊恐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聚焦在那枚发光的银徽上。“这枚徽章,还有苏小姐身上的那枚,本是一对。”
顾晏辰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陷进掌心。痛感尖锐,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这对徽章,是当年‘天盟’的信物。”顾振海将徽章举高,让每一双眼睛都能看清它的细节。他的眼神里燃烧着某种狂热,那光芒甚至压过了水晶吊灯。“天盟——那个曾经掌控半个商界命脉的组织,留下了无数的机密和财富。而这两枚徽章,就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他顿了顿,目光如毒蛇般缠上顾晏辰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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