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晚宴惊魂与徽章的孪生之谜（2/2）

“其中一枚，掌控着天盟的资产转移密钥；另一枚，则藏着核心成员名单。只有两枚徽章合并——”他做了个扣合的手势，“那个尘封多年的秘密宝库，才会开启。”

真相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顾晏辰的颅骨上。

原来如此。原来这场晚宴、这场绑架、这一切混乱——都不是冲着他来的。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苏晚星，是她颈间那枚从未离身的遗物。

那枚她父亲留下的、她视若生命的徽章。

愤怒再次翻涌，这次混合着彻骨的寒意。顾晏辰看着顾振海那张写满贪婪的脸，忽然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竟然以为这场博弈只在商界，只在股权，只在那些明面上的厮杀。

他错了。错得离谱。

顾振海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那笑容越发刺眼。“顾总，我知道苏小姐在你心里的分量。”他竖起两根手指，动作缓慢得像在展示某种艺术品，“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食指竖起。“第一，把苏小姐身上的徽章交出来，我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中指竖起。“第二，你执意护着那枚徽章，那我只能让苏小姐——永远留在我这里了。”

宴会厅里死寂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顾晏辰对苏晚星的执着。那不是什么秘密——他为她打破了多少原则，改变了多少计划，甚至甘愿将软肋暴露在众人面前。这不是选择，这是一场凌迟。

顾晏辰的目光沉静下来。

所有的愤怒、焦虑、恐惧，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冰冷的礁石。他看着顾振海，看着那枚发光的徽章，看着这个被贪婪吞噬的可怜人，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顾振海的笑容僵了一瞬。

“我选第一个。”顾晏辰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顾振海眼睛亮了，那光芒里混杂着得意与怀疑——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顾晏辰上前一步，灯光在他肩头流淌，将他挺拔的身影拉成长长的、压迫性的影子，“我要先确认晚星的安全。看到证据，否则——”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免谈。”

顾振海眯起眼睛。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无声的厮杀。

“顾总放心。”最终，顾振海笑了，那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却多了几分谨慎，“苏小姐现在很好。只要你配合，她不会少一根头发。”

顾晏辰不再说话。

他转身，脚步沉稳地走向宴会厅大门。黑色皮鞋踩过满地狼藉，碎玻璃在他脚下发出细小的哀鸣。经过某个不起眼的廊柱时，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动——

一枚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悄无声息地滚落，被阴影吞没。

角落里，秦助理的手迅速伸出又收回。通讯器落入掌心，还残留着顾晏辰指尖的温度。他无声退入黑暗，像一滴水融入夜色。

顾晏辰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尽头。

挺拔，决绝，却背负着看不见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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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公路像一条黑色的缎带，在夜色里蜿蜒伸展。

黑色面包车疾驰，车窗贴了深色的膜，从外面看进去只有一片模糊的暗影。车内，苏晚星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磨蹭着她腕间的皮肤，已经洇出淡淡的红痕。

封条贴在嘴上，胶布边缘刺痒。可她没挣扎，没呜咽，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只是静静坐着，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窗外飞掠的风景：偶尔闪过的路灯像坠落的流星，远处城市的灯火在地平线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雾。月光很淡，云层很厚，今夜没有星星。

可她的眼神很亮。

那不是恐惧的光，也不是愤怒的火——而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清醒。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月白礼裙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弱的柔光，像她体内未被浇灭的傲骨。

绑匪坐在前排，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皱眉。“真他妈安静。”他嘟囔，“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该哭哭啼啼的吗？”

另一个绑匪嗤笑：“说不定吓傻了。”

苏晚星垂下眼帘。

她的指尖在背后摸索，触到裙腰内侧一个小小的、硬质的突起——那是顾晏辰今早亲手缝进去的追踪器。他说：“以防万一。”她当时笑他过分紧张，可现在，这个微小的金属片正贴着她的皮肤，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向某个远方发送着信号。

而她的颈间，那枚银质徽章静静地垂着。

雄鹰在昏暗光线里依然轮廓分明，蓝宝石幽深如井。没有人知道——连顾晏辰也不知道——这枚徽章的秘密，远不止顾振海所说的那些。

她父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气息微弱却异常清晰地说：“晚星，这枚徽章……能打开的不只是宝库。”

“那是什么？”她哭着问。

父亲的眼神涣散了，最后的字句破碎在呼吸里：“是……真相。”

什么真相？她没有机会再问。父亲的手垂下去，徽章落入她掌心，冰冷，沉重，像一颗凝固的心脏。

车窗外的风景继续飞掠。

苏晚星闭上眼，在心底默数：一、二、三……

顾晏辰会找到她。她从不怀疑。

而她要做的，是在那之前，活下去，弄清楚——这对徽章真正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车驶向更深的夜色。

徽章在她锁骨下方，随着车辆的颠簸，轻轻晃动。

像一颗等待苏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