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儿女惧母,渐显亲情暖意融(1/2)

马车外的刀光一闪,江知梨掀帘的手停在半空。

暗卫已与那人交上手,刀刃相撞发出刺响。她没动,只盯着那道身影——身形高大,动作狠厉,不似寻常刺客。第二刀劈来时,对方左肩微沉,像是旧伤发作。

她忽然开口:“住手。”

暗卫收刀后退。那人站在原地,手中长刀未放,目光却转向她。

“你不是冲我来的。”她说。

男人没答,但握刀的手松了一寸。

“你是来找她的。”她继续说,“柳烟烟已经废了,被扔在西街口,没人救。”

男人喉咙动了动。

“你们首领进了城西,把你留在这里送死。”她声音不高,“你真以为他还会回头?”

风刮过路边枯树,发出轻响。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说这些,想换什么?”

“北镇破庙,三鸦渡接应船。”她说,“我知道你们的路。”

他眼神变了。

“我不抓你。”她看着他,“我只要你带一句话回去——我要见他。”

男人冷笑:“你不怕他杀你?”

“我等他来。”她放下帘子,“初七之前,我在侯府。”

马车重新启动,一路回府。

天刚亮,前院就传来脚步声。沈怀舟大步走进来,铠甲未卸,脸上带着尘土。他看见江知梨坐在堂上,立刻单膝跪地:“娘,昨夜您出府,为何不叫我?”

她抬眼:“你在军营当值,不必为我奔波。”

“我是您儿子。”他抬头,“也是您的兵。”

她没再推辞。

沈晏清随后进来,手里拿着账本。他站在门边,脸色比往日更白些:“听说您去了北镇?那边乱得很,前朝余孽还没清干净。”

“你知道了?”

“云娘告诉我的。”他走进来,把账本放在桌上,“这是最近三个月的铺面收入,我查过了,没有异常。”

她翻开看了两页,点头。

“您别总自己扛。”他低声说,“我能做点事。”

她抬头看他一眼。这个儿子从前从不过问家事,如今却主动接手庶务。

沈棠月是午后到的。她提着个食盒进来,裙摆沾了雨水:“我炖了汤,您喝一点。”

江知梨看着她。小姑娘从前只会撒娇,现在也会关心人了。

“外面下雨了?”

“嗯。”她点头,“我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下了。”

她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汤。香味散开,是老母鸡煨的,加了枸杞和红枣。

“你做的?”

“我让厨房做的。”她小声说,“但我盯着火候。”

江知梨接过碗,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您别总熬夜。”沈棠月坐在旁边,“眼睛都红了。”

“没事。”

“有事。”沈怀舟插话,“昨夜您去拦那个刺客,要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我没危险。”

“您怎么知道?”沈晏清突然问,“万一他是冲您来的呢?”

她放下碗:“我知道。”

“您又用那个方法了?”沈棠月压低声音,“听……心里的话?”

三人同时看向她。

她没否认。

“所以您才敢让他走?”沈怀舟皱眉,“您听了他的心声?”

“他说的不是谎话。”

“可您每天只能听三次。”沈晏清声音紧了些,“要是关键时刻用完了呢?”

“我会算。”

“您不能一个人撑着。”沈棠月抓住她的手,“我们都在,我们可以帮您。”

她的手被攥得很紧。

三个孩子站在她面前,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懦弱的女儿、莽撞的儿子、颓废的幼子。他们有了自己的判断,也有了守护她的念头。

她低头,看着碗里晃动的汤影。

“北镇的事,我不想你们掺和。”她说。

“可我们已经掺和了。”沈怀舟站起来,“那些人烧了侯府,伤了仆从,这笔账不算?”

“三鸦渡那边,我也查到了些线索。”沈晏清说,“有个商人常往南边运货,走的就是那条水路。”

“宫里也有动静。”沈棠月接道,“前日皇帝提起边境不安,说有人私通外族。”

她看着他们。

原来他们都在动。

不是她一个人在查,也不是她一个人在防。

她缓缓开口:“初七那天,我会去三鸦渡。”

“我们跟您一起去。”

“不行。”

“您拦不住我们。”沈怀舟直视她,“您要是去,我就调一队亲兵跟着。”

“我可以买通船夫,在船上动手。”沈晏清说,“不用您亲自冒险。”

“我在宫里认识的人多。”沈棠月说,“能打听消息,也能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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