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腊月古宅』计划（1/2）

黑石刚要开口说出他们的初步打算——

“哥！”

一个带着明显不满和冷意的女声，突兀地在房间角落响起，打断了黑石的话。

所有人瞬间转头！

只见房间靠窗的阴暗墙角处，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靠在了那里，双手抱胸，正是黑石的队友，那个代号“灵雀”的短发女子。她脸色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敌意，直勾勾地盯着黑石。

“你凭什么把咱们的计划全盘托出？”灵雀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带着质问，“这地方处处是宝，也处处是坑。咱们自己单干，风险自己担，收获也全是自己的，说不定还能摸到一两个‘命物’的边儿。你倒好，巴巴地把咱们的计划告诉外人？万一他们起了别的心思，或者干脆就是拖后腿的，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她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目光扫过林砚等人，尤其是在林砚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显然“外人”的指向性非常明确。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赵强眉头一竖，就要发作，被李锐用眼神制止。徐飞昂身体微微绷紧，手又按在了剑柄上。苏清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没说话，只是看着林砚。

苏清玥则有些紧张地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黑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他显然没料到灵雀会跟来，而且还这么直接地质问。他张了张嘴，想解释。

然而，就在灵雀话音刚落的瞬间——

原本站在门边、背对着灵雀方向的林砚，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向侧后方滑出一步！动作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与此同时，他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反握住了那枚一直贴身放着的、冰冷幽暗的银簪，手臂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一探，精准无比地、悄无声息地将簪子尖锐的尖端，抵在了灵雀脖颈侧方的大动脉处！

冰凉的触感和致命的威胁感，让灵雀瞬间僵住，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簪子尖端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正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她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因惊愕和一丝后怕而微微收缩，死死地瞪向旁边的黑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这个人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灵雀从“暗中质问”变成了“被制住要害”。

黑石也是心头一跳，他也没看清林砚是怎么动的。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林砚，语气带着歉意和急切：“林队长，手下留情！灵雀她性子急，说话冲，没有恶意！我们绝对信任你们，是真的想合作！”

他又转头瞪了灵雀一眼，低喝道：“灵雀！别胡闹！快给林队长道歉！”

灵雀咬着牙，脖子被冰凉的簪子顶着，感觉那东西仿佛有生命般散发着寒意，让她心底发毛。她知道林砚是真敢下手的，古祠里他废掉“希望”手脚的狠辣她可是通过情报有所耳闻。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忿和一丝屈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住。是我多嘴。”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黑石，又扫了一眼被他制住的灵雀。几秒后，他手腕一翻，银簪如同变戏法般消失在他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后退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只是众人的错觉。

“没有下次。”林砚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他并不介意合作中的分歧和算计，但在他的地盘，未经允许潜入并出言不逊，这是底线。

灵雀感觉脖颈一松，那股阴寒的威胁感褪去，她才敢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狠狠剜了林砚一眼，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走到了黑石身边，依旧抱着胸，脸色很不好看。

黑石松了口气，再次对林砚抱拳：“林队长，抱歉，是我没管好队员。” 他顿了顿，正色道，“但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这宅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蝰蛇那边恐怕已经成了‘祭品’。单打独斗，我们任何一方都很难全身而退。合作，集中力量探查清楚婚房和‘新娘’的真相，找出‘化解怨气’的真正方法，才是活下去最大的希望。”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飘雪：“雪已经开始下了，时间不等人。”

林砚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黑石的解释和合作提议。他看向灵雀：“你潜行的本事不错。”

灵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夸她，没好气地别过脸，没接话。

“说说你们的计划。”林砚言归正传。

黑石整理了一下思路，快速说道：“我们观察到，周管家和那些‘下人’似乎在月亮门附近有意无意地封锁着通往后宅更深处的路，尤其是通往绣楼方向。但他们在前半夜换过一次班，换班的时候会有大约一盏茶10-15分钟的空档期，守卫相对松懈。我们打算利用这个空档，从侧面院墙翻过去，绕过月亮门的守卫，直接摸到绣楼附近。”

“绣楼我们白天去过，楼下有个接应人。”林砚提醒道。

“对，所以我们不打算直接进绣楼。”黑石眼神锐利，“我们怀疑，真正的‘婚房’可能不在绣楼里面，而是在绣楼附近，或者地下。那个接应人守着入口，也可能在守着别的。我们打算在附近仔细搜寻，看看有没有暗门、地道，或者被障眼法隐藏起来的建筑。”

李锐推了推眼镜，插话道：“这个思路可行。古代大户人家，尤其是涉及这种阴私之事，往往会有密室或地下结构。绣楼作为大小姐的居所，附近有暗室合情合理。”

苏清阮这时也开口了，声音带着她惯有的、仿佛对什么都挺感兴趣的语气：“哎，黑石兄弟，你们观察挺仔细嘛。那换班空档具体是什么时辰？还有，翻墙过去，墙那边什么情况，有谱吗？”

黑石对苏清阮的态度明显比对林砚要稍微放松一些，大概是因为苏清阮看起来更“好说话”。他答道：“换班时间大概在寅时三刻左右。墙那边我们白天远远观察过，是一片荒废的花园，杂草丛生，有几处假山和凉亭，可以作为掩护。不过晚上有什么，就说不准了。”

寅时三刻……林砚心中计算，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路线和备选方案。”林砚说道，“翻墙的位置，潜入后的集合点，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对，信号联络方式。另外，人员怎么分配？”

黑石显然早有准备：“翻墙点我们选了两处，一处在月亮门东侧约三十步的院墙，那里有棵老树，可以借力，墙头也相对低矮。另一处在更东边，靠近一处荒废的角门，墙上有破损，更容易翻越，但距离绣楼更远。我们建议分两队，一队从近处翻，快速靠近绣楼区域探查；一队从远处翻，负责外围警戒和必要时制造动静引开守卫。集合点就定在荒废花园中央那座最大的假山后面。”

他看了一眼林砚这边的人：“林队长，你们这边谁参与？我的建议是，你和这位苏小姐身手好，可以跟我们一起从近处翻墙探查。其他人留在厢房，一来人多行动不便，二来也需要有人接应和守住这里，万一我们被发现或出事，不至于全军覆没。”

他说的在理。深入敌后探查，确实需要精锐，人多了反而是累赘。

林砚看向自己的队友。赵强一脸“我也想去”的表情，但没吭声。李锐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显然认可留守。徐飞昂沉默但坚定地看着林砚，意思是“我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