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昼伏夜出（1/2）

护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间后，林砚没有立刻离开门后。他侧耳倾听了足足五分钟，确认二楼走廊里再无任何动静，才缓缓直起身，指尖的冷汗顺着爪刀纹路滑落。

刚才护士在212病房门口的停留，绝非偶然。但林砚没有过多纠结病房里的人，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护士本身——她的脚步轻盈得不像常人，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却又在走到212病房时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等待”，这与纯粹的“杀人工具”截然不同。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林砚低声自语，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个此前从未深究的问题。

如果护士是鬼，那她不应该被“三楼为界”这样的规则束缚，更不会在撞门时无法破坏一扇普通的木门；可如果她是疗养院的npc，那她的职责理应是引导参与者完成游戏，而非日复一日地追杀他们。

这个矛盾点像一根刺，扎进了林砚的思绪里。他想起西装男神志不清时的状态，想起106病房里那滩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血迹，想起电梯里“遵守一条规则可能触发另一条惩罚”的血字——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结论：护士的行为，既符合“规则执行者”的逻辑，又带着“非人生物”的诡异。

“或许，她既是npc，又是‘规则的化身’。”林砚的眼神骤然清明。他想起铜镜上的“规则可逆”，如果护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条“规则”，那么打破这条规则的关键，就不是“杀死她”，而是“让她的规则失效”。

他快步走到203病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这是他刚才和众人约定的安全信号。

门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穿睡衣的女人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护…护士走了吗？”

“暂时走了。”林砚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门，“但我们得尽快弄清楚一件事——护士到底能不能被‘杀死’。”

病房里，少年、光头男和另外两个幸存者正缩在角落，听到这句话，光头男立刻摇头：“大哥，你疯了？那玩意儿刀枪不入，昨晚我亲眼看到她挨了西装男一棍子，连个印子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在用‘对抗鬼的方式’对付她。”林砚打断他，走到桌前，用指甲在桌面上快速划出两行字：

- 若为鬼：不受规则束缚，无实体，无法被物理攻击伤害

- 若为npc：受规则束缚，有实体，行为逻辑遵循“游戏设定”

“你们仔细想。”林砚的指尖落在第一行字上，“她撞门时无法破门，说明她受‘不能进入房间’的规则限制；她每天只杀一人，说明她受‘清除名额’的规则限制——这两点，都不符合‘鬼’的特性。”

他又指向第二行字：“但她的力量远超常人，不怕物理攻击，眼神空洞无魂，这又不符合普通npc的设定。所以，她应该是‘被规则赋予了部分鬼性的npc’，她的‘杀人行为’是规则要求，而‘无法被物理伤害’是规则赋予她的保护。”

少年突然开口：“那我们该怎么对付她？规则可逆，是不是说，我们可以让她‘必须遵守我们制定的规则’？”

“不是制定规则，是找到她规则里的‘悖论’。”林砚的眼神锐利起来，“就像电梯里只有‘3’键，看似是限制，实则是提示我们‘只能在三楼触发关键线索’。护士的规则里，一定也有这样的悖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你们看，二楼的窗户外面，有金属护栏，但护栏的焊点是新的。这说明有人最近动过手脚，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之前破解过规则的人。”

林砚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我们分两步行动。第一步，由我和少年去检查212病房周围的墙壁，寻找可能与护士规则相关的线索；光头哥，你去106病房，仔细观察那滩血迹——如果护士是npc，她的‘杀人方式’应该有固定的痕迹，而不是单纯的‘流血’；另外两位，你们去检查二楼的所有病房门，看看有没有和107、108病房门把手一样的划痕。”

众人这次没有犹豫，立刻按照林砚的安排行动起来。

林砚和少年沿着走廊墙壁缓缓前行，指尖轻轻拂过每一寸墙面。当他们走到212病房门口时，少年突然停下脚步：“林哥，这里的墙皮不一样，是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