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腊月古宅』计划（2/2）

苏清阮则歪了歪头，看向林砚，用眼神询问：怎么说，木头？

林砚略一思索，做出了决定：“我和苏清阮跟你去近处。李锐、赵强、徐飞昂、苏清玥留守。灵雀和夜枭呢？”

黑石：“夜枭会在远处翻墙点负责外围警戒和接应。灵雀……” 他看了一眼还气鼓鼓的灵雀，“她擅长潜伏和机关，跟我们一起从近处走。”

灵雀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信号呢？”林砚问。

“用这个。”黑石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巧的、像是竹哨又像骨笛的东西，分给林砚和苏清阮各一个，“吹响特定的长短组合，代表不同的情况。具体的调子我们现在约定好。”

接下来，几人快速商议了具体的信号：一声短促为“安全，继续前进”；一长一短为“发现异常，警戒”；两短一长为“发现目标或通道”；连续短促为“危险，速撤”；三长两短为“需要紧急支援”。

商议完毕，黑石看了一眼窗外越下越密的雪，沉声道：“距离寅时三刻还有时间，大家可以抓紧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到时候我们会来叫你们。”

林砚点头：“好。”

黑石带着依旧脸色不虞的灵雀告辞离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夜色中。

门重新关好抵死。房间里安静下来，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紧绷。

“林哥，真就你俩去啊？”赵强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那黑石看着还行，可他那个妹子明显不服气，万一使绊子……”

“所以才要我和林医生一起去呀。”苏清阮接口，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拍了拍赵强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旁边盯着呢，保证不让咱们林医生吃亏。再说了，论使绊子……咳，论随机应变，姐姐我也不是吃素的。”

李锐推了推眼镜，分析道：“黑石主动提出合作，并且分享了观察到的关键信息，诚意是有的。灵雀的不满更多是出于对‘外人’的本能警惕和对可能收获被分走的不甘，在面临共同危险时，应该不至于做出损害合作的事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哥，苏姐，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林砚“嗯”了一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纷扬的雪。雪势比刚才又大了一些，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

“留守的任务同样重要。”他转过身，看向李锐三人，“守好这个房间，保持警惕。如果天亮前我们没回来，或者收到紧急求救信号……”

他顿了顿，看向徐飞昂：“徐飞昂，你拿着【渡厄】，必要时可以尝试用它开路。如果情况真的恶劣到无法固守，优先保护清玥撤离，去前院汇合点，尝试联系王老师他们，虽然未必可靠，但多一个选择。”

他又看向赵强和李锐：“你们经验丰富，自己判断。一切以活下去为第一目标。”

赵强用力点头：“林哥你放心！这屋子有我们在，保证一根毛都不会少！” 他说得豪迈，但眼神里也带着凝重。

李锐也郑重道：“明白。我们会相机行事。”

苏清玥眼圈有些发红，走到林砚面前，小声但坚定地说：“林医生，姐姐，你们一定要小心……早点回来。”

苏清阮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笑道：“知道啦，小管家婆。乖乖听李锐哥哥和强哥的话，别乱跑。”

林砚看着苏清玥，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距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各自找地方休息，尽可能恢复体力。林砚依旧坐在门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反复推演着等会儿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应对方案。银簪冰冷的触感在手心若隐若现，桃木梳贴身放着，仿佛能感受到一丝极淡的、属于“那位”的冰冷气息。

苏清阮靠在床边，这次没睡，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锐低声聊着天，内容天南海北，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赵强则拿着他那把新得的短刃，在油灯下反复擦拭，嘴里念念有词。徐飞昂抱着【渡厄】，坐在角落里，眼神清明。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雪，无声地落着，覆盖着这座阴森古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所有的污秽和秘密都暂时掩埋。

寅时初刻，黑石和灵雀准时到来，夜枭已经在外围就位。

众人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林砚将大部分补给留给留守的人，自己只带了银簪、桃木梳、一把短刃和几个信号哨。苏清阮的“断念剪”自然随身携带，还带了几样小巧的、不知道用途的零碎。

“走吧。”林砚对黑石点头。

黑石和灵雀一身黑色劲装，几乎融入夜色。四人悄无声息地出了西厢房，贴着墙根的阴影，朝着月亮门东侧快速移动。

雪地上留下几行浅浅的、很快又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厢房内，李锐、赵强、徐飞昂三人守在门后和窗边，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飘雪的黑暗中。苏清玥紧紧抓着毯子，心中默默祈祷。

夜色如墨，雪落无声。

真正的探查，开始了。

而在这座被大雪逐渐覆盖的周府深处，那间被精心布置的“婚房”里，摇曳的血色烛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火苗微微跳动了一下。

绣楼之下，更深沉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