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单骑入险会子龙，月下剖心论英雄（2/2）

他顿了顿，继续道：“刘玄德或有其仁，然其麾下，关张骄悍，诸葛多智而近妖，其内部派系复杂，荆州士族未必真心归附。将军在其中，可能尽展所长？可能确保其道路不偏？而我益州，内政清明，上下一心，更有超越时代之格物技艺，强兵富民。在我处，将军之才，可尽情施展，护佑之民，可遍及更广！此非私利，乃公义之择！”

墨涵的话语，句句敲打在赵云的心上。他并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刘备集团的困境，他比外人更清楚。尤其是为了生存和发展，刘备集团的一些做法，与他理想中的“仁德”并非完全吻合。

然而，多年的情义与忠诚，早已深植骨髓。赵云沉默良久，方才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益州牧之言，振聋发聩，云受益匪浅。然，云自幼立志，追随明主，匡扶汉室。我主刘备，纵有千般不是，亦是对云有知遇之恩，信任之笃的主公。背主求荣之事，云，宁死不为！”

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墨涵看着赵云，眼中没有失望，反而充满了欣赏与敬意。他知道，这就是赵云，一个将忠义刻入灵魂的将领。能听到他如此坦诚的回答，已属难得。

“将军高义，墨涵佩服。”墨涵起身，郑重地向赵云行了一礼，“既如此，墨涵不再强求。今夜一会，能亲耳聆听将军心声，已足慰平生。他日若在战场相遇，墨涵必当全力以赴，亦望将军不必容情。只愿无论胜负，你我皆不负本心，不负这天下黎民。”

赵云也站起身，肃然回礼：“益州牧胆识气度，云亦深感敬佩。今日之会，云必守口如瓶。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云……亦不会手下留情。”

月色下，两位当世豪杰，一者试图招揽，一者坚守忠诚，虽未能达成目的，却彼此留下了深刻而纯粹的印象。墨涵未能得到赵云，却收获了一份对“忠义”的重新定义与尊重。而赵云，则亲眼见证了一个不同于曹操、孙权、刘备的，充满魄力与远见的潜在霸主。

这次短暂的江陵夜会，如同惊鸿一瞥，虽未改变历史的即时走向，却在两位英雄的心中，投下了一颗种子，其影响，将在未来的岁月中缓缓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