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国元帅的追随者2(1/2)
残阳如血,染红了黑石隘口的悬崖峭壁。他站在帝国元帅的身侧,银白战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剑柄,右手紧握一面绘有狮鹫纹章的小圆盾。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战场,远处的兵刃交击声、伤兵的呻吟声与战鼓的轰鸣交织成悲壮的交响。
元帅银白的须发在风中飘动,苍老而坚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厮杀的阵线。作为亲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元帅掌心传递给旗手的力量——那面象征帝国荣耀的战旗,正随着每一次挥动而猎猎作响。
三年前还是新兵时,他曾在操练场上因握不住长枪而被教官斥责。如今左肩的伤疤仍在隐隐作痛,那是去年在赤水河战役中为掩护元帅撤退留下的勋章。胸前的徽章被体温焐得温热,这是帝国军人的最高荣誉,也是他从无数次生死考验中挣来的证明。
传令第三军团,从左翼包抄!元帅的声音沉稳如磐石。他迅速转身,将命令准确传达给身后的旗语兵。当帝国战旗的左翼信号升起时,他看见敌军阵线出现了一丝混乱。
突然,一支冷箭从峭壁阴影中射出,直指元帅后心!他瞳孔骤缩,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动了——猛地侧身撞向元帅,同时拔出佩剑,精准地格开那支淬毒的箭矢。箭矢擦着元帅的银甲钉入后方的橡木指挥台,箭羽兀自颤抖。
保护元帅!周围的亲卫立刻结成防御阵型。他却只是将元帅扶稳,重新站回原位,左手依旧按着剑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夕阳的最后一缕金光落在他年轻却布满风霜的脸上,映出嘴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被敌军的战斧划破的地方。
此刻,战鼓与号角再次响彻山谷,帝国的反攻开始了。他紧了紧手中的圆盾,感受着掌心因用力而泛起的白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清晨。只是现在,他不再是那个渴望证明自己的普通军士,而是帝国元帅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夜幕即将降临,但只要帝国战旗不倒,他便会像黑石隘口的岩石般,永远坚守在这片土地上。
元帅合上眼的那个黄昏,猩红晚霞正像融化的血,沿着帝国城墙缓缓流淌。叶辰瑞等三十七个亲卫被剥去玄铁卫甲时,彼此的眼神都像被生生剜去了魂魄,元帅走了他们不是新元帅的亲卫,他们会打散到各个军团。
李三被分到北境军团的那天,塞给叶辰瑞半块元帅生前赏赐的麦饼。他说在雪原冲锋时会想起元帅帐下的异兽肉汤,话没说完就被督军的皮鞭抽得跪倒在地。后来听说他在冻原战役里抱着炸药包冲进敌阵,尸骨都没找着,只寻到半枚嵌在冰缝里的玄铁徽章。
他在西疆的黄沙里最后见到赵六,是他率队掩护主力撤退的时候。他左臂已经被齐肩斩断,却还举着断剑嘶吼着冲锋,胸前那道元帅亲授的伤疤在夕阳下像条垂死的蛇。他看见叶辰瑞时咧嘴笑了,血沫从断牙间涌出来:替我告诉元帅...咱们没给他丢人...话音未落就被异兽踏碎了头骨。
最后一次梦见元帅,是在死守边境的第七夜。他还是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战袍,站在点将台上训话,风沙卷起他花白的胡须。我想问他为何不等我们护着他归隐山林,却只听见防守异兽进攻的集结号响。防线被破时他点燃了最后的战略能源,恍惚看见三十六个身影从烈焰中走来,个个都穿着整齐的玄铁卫甲,就像当年元帅领着他们第一次出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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