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害死的救命恩人6(1/2)

新铺的路面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与旁边泥泞的土路泾渭分明。夏晚晴蹲下身,用石块在路面上划了划,只留下一道浅白的痕迹。您瞧,下了三天雨,这路一点没软,走上去连印迹都没有。她指着路边尚未干透的泥洼,原先咱们院子里没铺青砖的路,一下雨就得陷半只脚深。

夏薇伸手摸了摸路面,触手冰凉坚硬,不像泥土也不像石块。她记得上个月女儿天天蹲在后院建的窑洞口,弄得满身灰黑,当时只当是孩子气的胡闹。这......就是你捣鼓出来的水泥?她声音发颤,忽然想起下河村开春时山洪冲垮木桥的情景,若用这东西铺路架桥......

不光能铺路!夏晚晴眼睛发亮,掺上碎石子能砌墙,抹在房顶上不漏雨,将来盖学堂、修水渠......

夏薇望着女儿被烟火熏得发黑却依旧明亮的脸,忽然红了眼眶,伸手拂去她鼻尖的灰渍:好孩子,真给咱们夏家争脸。

夏薇让夏晚晴回去好好休息,转身便步履匆匆回了前院。夜色已深,廊下灯烛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她推开书房门,案上铜灯跳跃着昏黄光晕,映得宣纸上“刘泽兰亲启”五个字愈发凝重。

指尖沾了朱砂,在信封角落按出小小的梅花印。夏薇望着跳动的烛芯出神——刘泽兰不仅是她的正夫,更是太医院最得圣心的院判。由他递话最稳妥,陛下亦多几分重视。

“让暗卫连夜送进京,亲手交到刘大人手里。”夏薇声音压得极低,接过仆从递来的披风,高高领口的得下颌微凉,“告诉泽兰,不必回信,只消在太医院药房檐角挂盏青灯即可。”

仆从领命退下,书房重归寂静。夏薇望着那盏孤灯,烛花噼啪爆开,火星溅在描金笔山上,像极了此刻她七上八下的心绪。刘泽兰的身影在脑海中渐渐清晰,他总爱穿石青色锦袍,袖口绣着缠枝莲纹,为她诊脉时指尖总是温凉。

夏薇拢了拢素色披风,目光掠过庭院尽头那株梧桐。十年了,连枝头的寒鸦都换了好几代。

母亲,起风了,回屋吧。夏晚晴端着热茶从抄手游廊走来,鬓边别着支素银簪子,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像她最小的那位夫君。

夏薇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才觉出自己手凉得厉害。晚晴,你怎么来了,你说...我们能回去吗?

夏晚晴垂眸看着地面斑驳的光影:母亲,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夏薇望着西北方,那里是边关的方向,她的长子该有十八了,会不会已经像他父亲那样,在边关骑上了战马?还有江南的二儿子,听说去年中了秀才,字是否还像小时候那样歪歪扭扭?

夏晚晴将夏薇扶到床榻边。夏薇身子发沉,往夏晚晴肩头歪了歪,眉宇间拢着倦意,却还是强撑着睁眼看她:“晚晴,你也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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