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增产的筹码（1/2）

雄二抓住野上动摇的瞬间，立刻抛出“解决方案”，语气更加“诚恳”：“卑职建议，不如先由我们内部彻查。一方面，严审后勤班，搜查所有可能藏匿地点；另一方面……”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本摊开的登记册，“……我们也可再仔细复核一遍昨日所有的核查记录。是否……存在极其微小的笔误可能？毕竟，当时待销毁品数量繁杂，光线昏暗，万一……万一登记时看错了一个数字，将‘1’误看为‘2’？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但若能发现是登记环节的细微差错，而非失窃，岂不是更能体现少尉您治下严谨、查漏补缺的作风？也免去惊动少佐的麻烦？”雄二抛出了“笔误”这个极其大胆、却又在高压和混乱环境下存在一丝合理性的借口！他赌的就是野上对自身“程序正义”的偏执和对“完美报告”的渴望，会倾向于接受一个能“内部解决”、不损害他颜面的“失误”，而非无法追查的“失窃”！

野上的眼神剧烈闪烁。雄二的提议，像是一剂带着毒性的解药。承认笔误，虽然丢脸，但总比查不出失窃责任人、被藤田认为无能要好！而且，如果真是笔误，那就能“完美”地掩盖过去，维持他管理“无懈可击”的表象！他枯黄的脸上肌肉抽搐着，内心在“追查到底”和“内部掩盖”之间激烈挣扎。最终，对“完美”表象的维护和对藤田可能不满的恐惧，压倒了对真相的执着。

“佐佐木军曹……”野上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和警告，“你说得……不无道理。立刻！重新核对昨日所有待销毁品的核查记录！特别是盘尼西林那一项！一个字一个标点都不能放过！如果……如果真的发现是笔误……”他盯着雄二，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该怎么做！必须确保登记册的绝对准确！明白吗？”

“嗨依！卑职明白！定当仔细核查，确保万无一失！”雄二心中巨石落地，立刻应道。野上松口了！他赌赢了第一步！

雄二立刻装模作样地拿起登记册，翻到待销毁品那一页，对着昏暗的灯光，手指在“盘尼西林粉针（过期），批号p-0718，数量：2支”的字样上仔细摩挲，眉头紧锁，仿佛在辨认什么。野上紧张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雄二的手指终于停在那个阿拉伯数字“2”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懊恼”的神情：“野上少尉！卑职……卑职该死！您看这里！”他指着那个“2”，“这墨迹……似乎……似乎有点洇染重叠？卑职昨日记录时，光线昏暗，心忧粉尘浓度，可能……可能一时眼花，将原本该写的‘1’误描成了‘2’？您看这笔锋……这里……是不是有点叠影？”雄二指着“2”字下半部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不存在的墨点，硬是“解读”出了笔误的痕迹。他巧妙地利用书写时的自然洇染，制造了一个莫须有的“证据”。

野上立刻凑近，枯井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数字，仿佛要将纸看穿。他当然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叠影，但在雄二“专业”的指点和心理暗示下，加上他内心急于“内部解决”的渴望，他越看越觉得那个“2”字确实有点“不对劲”。

“哼！果然！”野上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种“果然被我料中”的恼怒，但更多的是找到台阶下的释然，“如此重要的登记，竟犯下如此低级的笔误！佐佐木军曹，你太让我失望了！”他将责任巧妙地推给了雄二。

“卑职失职！请少尉责罚！”雄二立刻低头认错，态度无比“诚恳”。

“责罚是必然的！”野上板着脸，“但眼下首要的是修正错误！立刻！将登记册上的数量改为‘1’支！在旁边空白处标注‘核查笔误修正’，并签上你的名字和日期！这份修正记录，我会附在原始记录之后！”他迅速下达指令，要坐实“笔误”的说法，并留下书面证据，撇清自己的核查责任。

“嗨依！”雄二毫不犹豫，立刻拿出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2”划掉，在旁边工整地写上“1”，并按照野上的要求标注修正说明，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只是在纠正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