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寂渊潜行，共鸣之地（2/2）
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秩序共鸣”不仅引来了他们，也引来了“圣教”。而且，“圣教”似乎已经抢先一步，进入了那个疑似通往源头的洞口！
“队长，怎么办？跟进去，还是……”一名队员低声询问。
白清雪略一思索，果断道：“‘圣教’抢先进入，说明里面必有他们看重之物，也可能是危险之源。我们任务在身，必须查明。但需加倍小心。林岩，你感应如何？洞口内部气息怎样？”
林岩集中精神，将灵玉感应与星辉之力结合，尝试探向那幽深洞口。反馈回来的信息混乱而矛盾：洞口深处，那精纯古老的秩序气息更加明显，但也被更浓重的污秽能量和一种……狂躁混乱的意念所缠绕、冲突。仿佛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里面激烈对抗。
“里面秩序与污秽力量交织，冲突激烈，可能非常危险。但‘秩序’源头应该就在深处。”林岩回道。
“既然如此，我们进去。但改变队形。”白清雪迅速调整部署，“剑宗弟子与神兵阁道友在前，结成锋矢阵，交替推进。玄丹宗道友居中策应，随时准备应对异常状态与提供支援。灵兽山道友控制灵兽，扩大感知，预警陷阱与伏击。林岩，你跟在我身边，重点感知能量异常与信标反应，并在必要时提供净化支援。两名遁术道友殿后，确保退路通畅，并布置简易预警禁制。”
命令清晰，众人迅速变阵。白清雪一马当先，手持“惊雷”，剑未出鞘，却已有风雷之意隐现，率先踏入那幽暗的洞口。林岩紧随其后，右臂星辉微亮，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洞口初入狭窄潮湿，布满开凿痕迹和滑腻的苔藓。前行不足十丈，便豁然开朗，进入一条天然形成的、却明显经过人工修葺的宽阔甬道。甬道墙壁上，隐约可见早已黯淡的、风格奇异的几何纹路与能量回路刻痕，与古渊遗迹“青岚号”残骸的风格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古老简朴。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臭味以及……一丝淡淡的、属于“圣教”特有的甜腻邪气。地上散落着更多“圣教”教徒的尸体，死状凄惨，有的仿佛被巨力撕碎，有的浑身焦黑如同被雷击，有的则干瘪枯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墙壁上也有激烈的战斗痕迹，爪痕、剑痕、焦痕、腐蚀痕混杂。
显然，“圣教”先遣队在这里遭遇了猛烈的阻击。
“不是内讧……是有守卫，或者……那‘秩序源头’本身的防御机制。”白清雪仔细观察痕迹，低声道。
队伍更加警惕，沿着甬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推进。甬道曲折向下，坡度平缓，仿佛通向地底深处。
越往深处，那股精纯古老的秩序气息越强，但与之纠缠冲突的狂躁混乱意念也越盛。灵玉的悸动如同擂鼓，林岩甚至能“听”到一丝丝微弱的、仿佛无数人在痛苦呐喊、又仿佛金属剧烈摩擦的混乱声响，夹杂在秩序的气息中。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剑宗弟子脚步一顿，低喝道：“前方有光！还有……声音！”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甬道在前方再次转弯，拐角处隐约透出淡淡的、不稳定的混杂光芒（金色与紫黑色交织），同时，激烈的打斗声、嘶吼声、以及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被撕裂的“吱嘎”声，隐隐传来！
白清雪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悄无声息地掩近拐角。
探头望去，拐角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天然石窟，洞顶高悬，布满了晶莹的钟乳石，但大多已经断裂或污染。石窟中央，是一个约十丈见方的石台，石台表面刻满了复杂而古老的淡金色符文阵列，此刻正明灭不定地散发着光芒，构成一个残缺却依旧运转的防御结界。结界光罩内，隐约可见一团拳头大小、不断扭曲变幻、时而呈现纯净金色、时而又被紫黑色污秽浸染的奇异光团悬浮着，散发出强烈的秩序与混乱交织的波动——那正是“秩序共鸣”的源头！
然而，此刻这石台与结界，正遭受着猛烈的攻击！
攻击者，是超过三十名身穿“圣教”制式黑袍、气息凶悍的教徒，其中更有五名气息达到假丹层次的“暗卫”头目！他们驱使着各种污秽法术、骨制法器、以及数十头形态狰狞的腐化生物，疯狂地冲击着淡金色的结界。结界光芒剧烈闪烁，表面不断漾开涟漪，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而守护结界的，并非活人，而是四尊……残破的金属构装体！
这些构装体约两人高，造型古朴，呈人形，但关节结构明显非人，材质似金非金，似石非石，表面布满战损痕迹和污秽腐蚀的斑驳。它们行动有些僵硬迟滞，却力大无穷，手持着同样风格的、铭刻着黯淡符文的金属巨剑或长矛。每一次挥击，都带有淡淡的金色秩序灵光，对污秽能量有着明显的克制，往往能一剑劈散数道污秽法术，或一矛刺穿腐化生物的甲壳。
但它们数量太少，且似乎能量不足，动作越发缓慢，身上的秩序灵光也越发黯淡。地上已经躺倒了七八具类似构装体的残骸，显然已经被“圣教”摧毁。
“是‘守望者’留下的自动守卫！”林岩心中明悟。这些构装体的风格，与“青岚号”残骸和灵玉信标同源！
“圣教”的目标，显然就是结界内那团奇异的、被污染浸染的秩序光团！
“队长，打不打？”一名队员眼中露出战意。眼前正是歼灭“圣教”一支精锐、并夺取“秩序源头”的绝佳机会！
白清雪目光锐利，快速扫过战场。四尊构装体已是强弩之末，“圣教”人数虽多，但久攻不下，损耗也不小，且注意力完全被结界吸引……
“打！”白清雪当机立断，“但不是硬拼。我们的目标是查明源头并尽可能获取，而非全歼敌人。趁他们注意力集中，我们突袭侧翼，制造混乱，尝试快速突破结界，接触源头！得手后立刻撤离，不与纠缠！”
“林岩，你的星辉之力是接触和稳定那源头光团的关键，跟紧我！其他人，按计划，制造混乱，牵制敌人，为我们争取时间！”
命令下达，众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白清雪深吸一口气，青色剑罡悄然攀上“惊雷”剑鞘。林岩右臂护腕滑落，湛蓝星辉无声燃起。
下一刻，就在一尊构装体被数道污秽骨矛击中胸口、金光爆散、即将倾倒的瞬间——
“动手！”
青黑色的人影如同离弦之箭，从阴影拐角处暴射而出，直扑战局侧翼！一场围绕古老秩序遗泽的激烈争夺战，在这幽深的地窟中，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