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徒的棋局(1/2)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病房内弥漫着药草和消毒水混合的沉闷气息。星见朔靠坐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粗糙的麻布被面,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摊开的掌心。经络图上蜿蜒的线条仿佛与他体内那两股蛰伏力量的脉络隐隐重合,又泾渭分明。

静音的脚步声在走廊外规律响起,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门外。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格外清晰。门被推开,静音端着药盘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气息凝练的暗部,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朔身上。

绝对的囚禁。从纲手那次质询后,这间病房已彻底沦为一座精致的牢笼。除了静音每日例行的检查和送药,再无任何外人可以进入。连窗外原本偶尔飞过的鸟雀,似乎都刻意绕开了这片区域。

“该用药了。”静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动作间透出的谨慎和审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烈。她将药碗递给朔,目光却细致地扫过他指尖触碰碗沿的力度、吞咽时喉结的滚动、甚至呼吸的细微频率。

朔顺从地接过药碗,浓黑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苦涩。他小口啜饮着,任由那带着微弱查克拉抑制效果的药力流入四肢百骸,配合地显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力。他知道,静音在观察他是否还有能力,或者有意图,再次“失控”。

喝完药,静音开始例行检查。她的手指搭上朔的手腕,精纯的阳遁查克拉如同最细的探针,谨慎地探入他的经络网络。朔全身放松,意识却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调控着体内每一丝查克拉的流动。他将那两股庞大的力量死死压制在意识海的最深处,只流露出重伤未愈者的、微弱而平稳的查克拉波动,甚至刻意模拟出几分被药物温和抑制后的滞涩感。

静音的查克拉在他体内巡行数周,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没发现任何异常,但眼神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她记录下数据,收起器械,看似随意地问:“今天感觉如何?经络还有阻滞感吗?”

“好一些了,静音师姐。”朔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带着感激的笑容,“只是……还是很容易疲惫,夜里也睡不踏实,总梦见些……模糊的影子。”他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困扰和后怕,将“异常”牢牢限定在“创伤后遗症”的框架内。

静音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但离开时,示意门口的一名暗部加强了对病房内能量波动的实时监控。

门再次关上,锁死。朔脸上的疲惫瞬间收敛,眼神恢复清明,只剩下深藏的凝重。与静音和暗部周旋,只是最基本的生存考验。真正的棋局,在于如何在这种绝对隔离下,与外界取得联系,并引导局势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信息“合理”泄露出去的缺口。这个缺口,不能是他自己主动凿开的,必须是“自然”出现的,而且,必须由一个足够分量、且对当前局面有不同诉求的“棋手”来发现。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株被静音特意带来、又因其“敏感性”而收走的血槲寄生样本曾经放置的位置。转寝小春……这位以谨慎和掌控欲着称的顾问,绝不会对纲手如此强硬的封锁和死亡森林的异动无动于衷。她需要情报,需要评估星见朔这个“变量”的真实价值和风险,以决定顾问派系的下一步策略。

她一定会来。而且,会选择一个纲手无法完全阻止的、看似“合情合理”的时机。

几天后,时机到了。静音被纲手紧急召见,似乎是关于死亡森林调查取得了某种“突破性”进展。病房外的暗部虽然依旧坚守,但那种因最高监控者(静音)暂时离开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松懈感,被朔敏锐地捕捉到。

果然,就在静音离开后约莫一刻钟,走廊尽头传来了转寝小春那特有的、沉稳而略带滞涩的脚步声。陪同她前来的,还有水户门炎。两位顾问联袂而至,理由是“代表长老团,探望重伤员,了解恢复情况,评估后续安置”。

门口的暗部显然接到了不得阻拦的命令,但检查程序一丝不苟。短暂的交涉后,病房门被打开。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走了进来。转寝小春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将朔笼罩。水户门炎则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房间,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地掠过每一个角落。

“星见朔,看来恢复得不错。”转寝小春在离床三步远的位置站定,语气平淡,带着惯有的威严。

朔挣扎着想坐直身体,表现出应有的恭敬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拘谨:“转寝顾问,水户顾问,劳您二位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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