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狂澜与余烬（1/2）

毁灭的轰鸣并非终点，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当星见朔将体内狂暴冲突的“源质”与邪神之力，连同自身所有意志与查克拉，不顾一切地轰入祭坛血池核心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撕裂了。

没有想象中的炽热爆炸，而是一种更恐怖的、规则层面的崩塌与湮灭。以血池为中心，空间扭曲成肉眼可见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褶皱。暗红的邪神之力、淡金的“源质”之光、湛蓝的查克拉洪流，以及血池中蕴含的庞大生命精华与怨念，疯狂地搅拌、对冲、湮灭！形成一个吞噬一切光与声的、短暂存在的混沌奇点！

首当其冲的，是离得最近的志村团藏。他脸上的疯狂与惊骇瞬间凝固，试图吸收邪神之力的仪式被最粗暴的方式打断，恐怖的能量反噬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铁钎刺入他的灵魂和肉体！他身上的绷带寸寸碎裂，露出下方布满封印符文的苍老躯干，那些符文在能量风暴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接连崩碎！

“不——！！！” 他发出凄厉至极的咆哮，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与怨毒，整个人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向后方洞壁，深陷其中，生死不知。

紧随其后的角都，地怨虞面具在接触到能量乱流的瞬间便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他绿色的瞳孔骤缩，感受到了远超金钱价值的死亡威胁！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追击朔，所有触手收回护住本体，化作一道土黄色遁光，试图强行冲破混乱的能量场逃离！即便如此，他依旧被边缘的湮灭波纹扫中，数个面具当场碎裂，发出一声闷哼，遁光黯淡地消失在来时的通道黑暗中，显然受了重创。

而正面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的星见朔，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在那一刻被彻底撕碎了。意识被抛入一片光怪陆离、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混沌漩涡。邪神的疯狂呓语、“源质”的愤怒轰鸣、自身查克拉的哀鸣、还有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一切搅成一团。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化作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在宇宙初开般的狂暴中随波逐流。

死亡的冰冷触感，清晰得令人窒息。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冰冷气息，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最后烛火，紧紧缠绕住了他即将溃散的精神核心。是白！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瞬，白燃烧生命构筑的最后一面冰镜，并非为了防御，而是化作了一道极其脆弱的“精神链接”，如同风筝的线，试图在毁灭风暴中拴住朔的意识！

“朔……大人……坚持住……” 白的意念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股链接，成了朔在无边混沌中唯一的坐标。求生的本能被激发，他残存的意志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死死攀附着这道链接。也就在这一刻，那原本在他体内疯狂冲突的两种至高力量，似乎因为这外来的、纯粹的“守护”意志的介入，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

“源质”之力中那股对“生命”与“净化”的本能渴望，与白不惜代价的守护产生了共鸣；而邪神的残留，则在失去血池支撑和“源质”压制后，显露出了一丝……对“消亡”的本能恐惧？两种力量的绝对对立，在这毁灭性的混乱和外部纯粹意志的冲击下，竟达成了一种极其短暂、极不稳定的……动态平衡？

并非融合，更像是两种猛兽在即将同归于尽的刹那，被迫僵持。而朔那微弱却顽强的自我意识，就成了这恐怖平衡中，唯一且脆弱的支点。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毁灭的风暴终于开始减弱、平息。

混沌的能量乱流逐渐消散，露出了被彻底改造的溶洞景象。巨大的祭坛和血池已消失无踪，原地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呈现琉璃化光泽的巨坑。洞顶坍塌了大半，露出外面依旧漆黑如墨的夜空，碎石将大半洞穴掩埋。原本跪伏的“根”部信徒和守卫，早已在能量风暴中化为飞灰。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万物归墟的死寂，只有残余的能量粒子如同萤火虫般在空气中飘荡，发出微弱的光芒。